同样的,一大早负责调查此案的京兆府尹洛浩霖已经进宫,将此案的始末部告诉了夏皇,并最后提及了霍云在这件事中的位置。

    昨天晚上,在霍云和岳紫宸离开之后不久,阮明雄和另一人的尸体就被一个端茶递水的伙计发现了,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他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引来了不少客人围观,朱掌柜也被惊动了,幸好他不是见识浅薄的小白,立刻让伙计们安抚住其他客人,接着又派人去京兆尹府报案。

    那天晚上,才刚新婚没多久的洛浩霖就已经充分发挥他劳模的本色,当时刚好在衙门里,这样一来,几个接到报案的捕头们也都有了底,他们立刻将此事报告给了洛浩霖。

    近几年来,洛京城内的治安一向良好,虽说偶尔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但像杀人这种的恶性犯罪已经日趋减少了,但这一下子就死了两个人,便已经足够引起洛浩霖的重视了。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亲自带队前往现场。

    在进行了仔细的现场勘查之后,洛浩霖也认为这两名死者应该是中毒而死,毒物若不是在菜中,便是在酒中,于是他便让人在将两具尸体带回衙门的同时,将桌上的酒菜一并带走了。

    之后,洛浩霖开始逐一审问玉食楼的伙计,只是经过细细盘问下来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没办法他只能先勒令玉食楼歇业几天,将这里的一众伙计带回京兆尹府衙门进行更加彻底的调查,此举虽然让朱掌柜和伙计们都很不安,但在洛浩霖的耐心安抚之下,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决定。

    同时,洛浩霖也对那两名死者展开了调查,现场搜查下来,只在其中一名死者的身上找到了一块黑铁令牌,实际上是一块通行证,而上面则是清清楚楚印着“鸿胪”两个字,看到这两个字,无论是谁都会想到鸿胪寺,而且现在的鸿胪寺其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当时洛浩霖认为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霍云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洛浩霖的婚宴上,时隔多日,两人再次见面并没有日常的互相看不过眼,而是很认真的进行了一番对话,从霍云口中,洛浩霖得知了那名带着鸿胪客馆通行证的死者的真实身份,果然,那不好的预感还是应验了!

    尽管知道死者是一国使臣,但洛浩霖也没有显得吃惊,只是皱起了眉,因为现在比起震惊,让他更加头痛的,是这件案子的难办,若是死了其他人还好说,可死的却是外国的使臣,而且还是在他的管辖范围,这下子他这个京兆府尹将面临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不好办哪!

    皇帝从洛浩霖口中得知了霍云的事,便马上让人把霍云召进了宫,皇帝认为,既然霍云已经介入此事,那他肯定知道一些内幕,不如找他问问清楚,如果可以的话,那皇帝想将这件事交给霍云来做,虽然皇帝也不想这么做,可想了一圈下来,他发现,这种时候最靠得住的人果然还是霍云!

    霍云进宫之后,也没有跟皇帝多废话,他自然知道皇帝找他来做什么,便不用皇帝多问,就将自己的想法部向皇帝说了出来。

    同时他还提到了另一件事,他道“陛下,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话中的那些东西,指的应该是火药,而此事,跟宁王肯定脱不了干系!”他目光炯炯,十分肯定的说着。

    “宁王?”听着霍云的话,皇帝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霍云点了点头,又道“当初我们与宁王结盟,一起对抗江充,那时候我们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可是随着江充的败北,宁王和我们的关系变得不清不楚起来!陛下,您还记得,江充派往乾清宫的那八百死士么?”

    “嗯!”这个皇帝是不会忘记的,他点了点头,道“当然,那时候要不是你,朕恐怕也坐不到这个位子上!”若是霍云不提起,皇帝也不会提的,因为那时候实在太险了,走错一步他们便输了!

    “呵呵!”面对皇帝带着点赞赏的目光,霍云只是微微一笑,又道“那陛下可知道,那八百人江充是如何送进宫来的么?”

    “这个……”皇帝垂下眼想了想,他本来是想说,当初江充的耳目可以说遍布朝野,宫中当然也少不了,要放这八百人进宫也许不是什么难事,这在当时也是皇帝和霍云一致认为的事实。可现在听到霍云这么说,皇帝就有些明白了,他不禁又皱起了眉,抬眼看着霍云,说道“难道他们其实是……”

    “不错!”不等皇帝说完,霍云就打断了他,继续微笑着道“其实一开始臣也认为那是江充还未清除干净的党羽所为,可是在那之后我们清除江充残党之时却发现了一件事,那天,放那八百人进入宫城的朱雀门,其下令开门的御林军统领,表面上是江充的人,实际上他却是听命于宁王的!”

    “你说什么?”皇帝神情一凝,紧紧的盯着霍云,问道“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霍云摇了摇头“臣并没有找到证据,”说着,话锋又是一转“但是,臣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御林军统领从履历上来看是江充所提拔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确也在向江充提供情报。但是,后来臣查到,这御林军统领有一个老母,常年身患重病,可后来竟渐渐的康复了。”

    “早前,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江充为了照顾他,也为了笼络住他,便给他老母派了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只是这名大夫因为与江充的密切关系,在江充倒台之后便也被锦衣卫给抓住了。据他供述,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医好那御林军统领的老母,对他老母的康复,连那大夫自己都觉得奇怪,但他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江充。”

    “因为他曾经从江充那里得到过警告,如果他不能医好那御林军统领的老母,江充便要杀了他,所以他因为害怕所以便没有将实情告诉江充,这样那御林军统领的真实身份才得以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