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张大人一挥手,断然否决了段大人的提议,道“先不说花家的势力有多大,天罗地网虽然是民间组织,但跟他们有关系的那些朝堂官员、地方富商还有各种江湖势力,如果我们对他们出手,那就是一次性把那么多人都得罪了!到时候,不用他们出手,我们也就败了!”

    “那张大人的想法是什么?”李大人问道“难道就放任不管?”

    “放任不管当然不行,”张大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霍云的敌人可不止我们,我们做不到的事就让那些人去做,去,放一个消息给伏尧家,让他们看着办!”

    “但若是伏尧家也跟我们一样的想法,又当如何?”李大人显得颇为不放心。

    “呵呵!”张大人又笑了笑“我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伏尧家不敢做的事,或者说他们没有敢不敢,只有看做这件事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从长远看,如果能重创花家,那就等于斩断了霍云的一条触手,让他失去了获取情报的最好渠道,伏尧家应该十分清楚,只要做得隐蔽,那没人会发现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前些日子,朝堂上因为赵婕妤毒害皇后的事所以吵得不可开交,伏尧家一度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他们想要扭转现在的局面,那么这将会是他们反戈一击的良机。他们跟我们不一样,经营多年、势力庞大,伏尧承宗会那么做的!”

    “张大人是想要伏尧家在前,如果霍云知道是他们对花家出手,那么日后定会想方设法先除去伏尧家,而一旦他们交手,双方便是不死不休,除非有一方倒下,否则这场争斗便不会结束,而此时我们趁机可以坐收渔利!”在场众人中,老人最先猜出了张大人的意图,说的不急不缓,让在场所有人的思路变得清晰起来。

    “正是,王大人所言切中要害!”张大人肯定的点了点头“而趁他们两虎相争的时候,我们正可以在暗中huodong,趁机扩大我们的生意,就算他们分出了胜负,对我们来说也已经没有了意义!到时候,霍云想回过头来对付我们,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好好好……”众人一起叫好,李大人更是朝张大人拱手“张大人此计甚妙,一举两得!这样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怕是还不到我们高枕无忧的时候!”这时候,从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个男声,众人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过去,只听那人道“张大人的计策虽然好,但是我们的敌人可不止霍云一个!”

    这人久久没有说话,但在场众人无法对他视而不见,这个人的资格与在场的元老们一样,他既然发话了,众人们又陷入了交头接耳、互相商量的过程中。

    李大人问道“苏大人的意思是,徐阶?”这个名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时候众人才陆续注意到,他们一直在讨论霍云如何如何,但却忘了朝堂上不止一个霍云。

    对徐阶,在场众人都是认识的,他负有盛名,历经两朝,是当今皇帝委以重任的肱骨重臣,也是皇党派的一员,更是霍云的好友,这两人才是他们真正要对付的!

    “徐阶……”张大人仰头默念了这个名字,感叹道“的确是一个难对付的,在朝中与民间的士族,徐阶的威望都很高,若非如此,当年江充掌权时也不会忌惮于他。更为主要的是,这个人为官清廉,体恤民情,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我们根本无法找到把柄对付他!”

    “若徐阶那么好对付,江充也不会一筹莫展了!”老人也皱着眉头,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长久以来,江充这两个字在他们心中已经占据了相当高的位置,即便那个人已经死去三年多了,然而对他的恐惧却依然无法消除。

    “徐阶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儿女,”那位苏大人再次出声“徐朗和徐慎都是一军之长,对付他们要困难许多,不如,可以从他的女儿身上下手,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主意,只能寄希望于老人他们,李大人首先发言“在下以为,苏大人的建议可取!”

    “不可!”这次是老人出言反对“徐阶是什么人,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会从他的女儿身上找到突破口么?还有霍云,别忘了他与徐映雪之间的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徐映雪才是那个最好的突破口!”那苏大人继续道“她不仅是徐阶的软肋,同样也是霍云的,她若是出了事,那这两个人都不会好过,这可比刚刚张大人的那个提议更快、更准!”

    这次连张大人都觉得言之有理,他连连点头“确实!要打击一个人,其实不需要打击他本身,寻找他身边重要的人下手,比找他本人更快,这样也能达到打击他的目的,更何况苏大人这个建议还能一箭双雕!”

    “不,老夫不同意!”老人依然不肯松口,他叹了口气对众人道“刚才说的话诸位都听到了,当年就算是江充在的时候,也无法损害到徐阶一丝一毫,难道诸位以为当年江充就没有动过这样的脑筋么?”

    这一问算是把所有人都问倒了,老人继续道“老夫可以告诉你们,四年前,江充的势力到达顶峰的时候,他曾经做过一件事。他找来了当时江湖上黑道的八位高手进京,交给他们一个任务,要他们去绑架一个人,正是徐阶的女儿,徐映雪!”

    张大人、李大人和那阴影中的苏大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只有年岁较小的段大人问道“还有这样的事?”他当时还不在京城,所以并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