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眼神令她没由来的心慌,她蹙着眉,“还不走?”

    “我有问题想问二夫人,怕你死了就没机会再问。”应寒年道,轮廓深邃,眉目凌厉,整个人都散发一种强势逼人的气场。

    “什么?”

    连蔓不明白她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应寒年将金杯放入楠木盒中,关上,做着再平常不过的动作,蓦地抬眸,一双眼直直地看向她,眼中透着阴鸷,“是谁杀了应咏希?”

    是谁杀了应咏希。

    一字一字,戾气逼近。

    “……”

    连蔓的身影一僵,呆呆地坐在那里,红唇微微张着,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我在问你话,是谁收买那些地痞恶棍杀了我的母亲?”应寒年身体慢慢向前倾,眼神如同一个地狱来的魔鬼,句句阴森。

    “母……亲?”连蔓呆呆地看着他,身体不可扼制地抖了起来,“你是谁?你是谁?”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光。

    “二夫人,十几年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应寒年边说边从衬衫口袋中拿出一副眼镜扣到鼻梁上,遮得一双凛冽眼睛变出几分斯文,他微微低下身子,抬头看着她,露出一个稚子般的笑容,“美丽的夫人,要买一瓶

    香水吗?我的香水是法国进口的。”

    “……”

    连蔓惊悚地看着眼前的人,猛然想起有一年她飞去生死街偷偷看应咏希的惨状。

    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就是这样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做乖巧状地问她要不要香水,她自然是不要这种一看就很假的香水,让人把他赶走。

    他还紧追不舍地跟着她,推销自己的香水,直到被保镖踢了一脚,他才放弃。

    后来才发现,这小男孩就是应咏希的儿子,她们母子都一样,漂亮得令人厌恶。

    对这个孩子,她没有太关注,她恨的是应咏希而已。

    回忆到这些,连蔓的肩膀一下子沉下去,瘫软地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应咏希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不是死了么?”

    一个死人怎么会……

    闻言,应寒年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低笑一声,转着尾指上的银戒道,“二夫人,我死了,谁替我母亲来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