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羡枫仰头望着变粉的天空,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慢慢转过头,就看到林宜离去的身影,蒲公英在她身后落地,他垂下眼,看不清多少情绪。

    林宜冲到大山下,背着包从天梯爬上去,越往上,蒲公英就越多,也让她的猜测越显得正确。

    她心里堵得厉害,克服恐高一口气爬上去。

    一到山顶,她就见到几十个大箱子摆在山顶上,粉色的蒲公英从里边缓缓飘出,迎风飞在偌大的山谷里。应寒年靠着大树坐在那里,长腿斜靠在石头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件,已经破了,狼狈至极,他一张脸没有血色,很是苍白,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蒲公英飘出的

    方向,一只满是血痂的手垂在身侧,手镯依然牢牢握在他的手里。

    林宜呆呆地站在那里,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他真的在这里呆了一夜。

    “这个颜色还算暖么?”应寒年没有转头,仍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望着远方,声音沙哑,“我让人用直升飞机连夜送过来的。”

    “应寒年,你真的是有病!”

    林宜气急败坏地骂出来,卸下背上的包朝他走过去,将包扔到他面前,“我把医疗箱里的东西都装进来了,你赶紧给自己收拾一下!”

    他不要命起来简直丧心病狂。

    “……”

    应寒年一动不动地坐着,也没有看她一眼。

    “应寒年!”

    她生气地喊他的名字。

    应寒年靠着大树,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冷得她整个人都发抖。

    “还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回到我身边?”他低声问出来,薄唇干燥,“给我一句痛快话,别这么折磨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林宜皱眉,心口一阵阵地泛疼。

    “那这个小孩子,就想一直住在大山里,不想搬走,行不行?”应寒年抬起头看向她,眼底红得厉害。

    林宜呆住,眼睛酸涩得难受,她偏过头,“应寒年,我说了,我们不合适,你也不了解……”“那你就陪我走到我报仇结束。”他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字说道,可怜得近乎乞求,“我受不了你在我面前,我却什么资格都没有,我快被折磨疯了,你再陪我一段,虚情假

    意也好,让我能安心地报了仇,你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