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健大伯已经能够确定,不管这两人私下里谈论的是怎样的一件事情,但这事情很重要。两人谈论的主要道具,也就是那三亩地的地契,那可是自己心心念念宝贝般保护的那五亩地之中的三亩地呀。

    那就这样珍贵的东西,就让这两个败家子儿,随意的就把那三亩地给抵押了出去。这怎能不让他生气呢?

    等宫健大伯弄明白这一点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就推开了宫耀祖房间的大门,怒气冲冲的就走了,他一定都要问清楚,眼前这两人有什么天大的理由,敢动他心尖尖上的那五亩地。

    而看着眼前男人明显脸色像锅底一般,脑袋上的头恨不得根根直立。甚至他们都能够看清楚,宫健大伯那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正怒视着他们,宫健大伯娘和宫耀祖两人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

    但他们不说话,宫健大伯此时更是怒由心起,也不知说些什么。就这样,一时间,房间内都是诡异的安静。只是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是紧张,宫健大伯娘和宫耀祖身上,都开始往外冒着虚汗。两人都觉得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最终还是宫健大伯一声怒吼,把这诡异的气氛打破了许多,“你们两个,谁来好好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这一声怒吼,仿佛打破了刚才的禁咒,宫健大伯娘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忙快走了疾步走过去,想要站在宫健大伯跟前,挡住她的宝贝儿子的身影。

    可当她走到宫健大伯面前时,她才现,她男人那恨不得杀人的凶狠目光。她又感到一阵的害怕,不由得缩了缩身体。刚才本来想到那些胡搅蛮缠的方式,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她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家的,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

    宫健大伯看了自己婆娘一眼,再看了看,从刚才起就在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小儿子,他冷哼一声转头走向了堂屋。

    看到宫健大伯转身离开房间,宫健大伯娘和宫耀祖两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们这口气松懈下去,立刻传来了宫健大伯的叱喝。

    “你们俩个,快给我过来。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于是他们俩刚刚喘呼出的那一口气,立刻又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般,停在了那里。知道这次一家之主是真的动怒了,两人才慢慢往外迈着脚步,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刚离开不久的堂屋。

    此时堂屋的气氛,要比宫耀祖刚回家时更为紧张而压抑。宫耀祖在迈过堂屋门槛的时候啊,腿脚一软,差一点再一次跪倒在地上。这一次,他可不是故意作秀,而是腿肚子转筋,完不听自己指挥了。

    而这一次,宫健大伯也根本没有,用任何关切的眼神瞄他一眼。他还等着这两个败家玩意,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当然他现在还能按捺火气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还有希望,觉得应该能够拿回那三亩地的地契。如果让他知道,此时那三亩地,早已不归他所有。他肯定不会这么平静的等待着,两人在他面前废话解释。

    看到小儿子那狼狈的样子,宫健大伯娘不由得鼓足勇气,先开口“当家的,你听我讲,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耀祖啊。”

    宫健大伯眼神一厉,“什么不怪他?不怪他,那就是怪你了。”

    “不,不是的。”宫健大伯娘连摆手解释“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呀。”

    还不等她说完这话,宫健大伯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不怪他,也不怪你,难道还要怪我吗?”

    年久失修的桌子,再三的经受宫健大伯一次又一次的拍击,终于还是不堪重负,桌面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纹。可见这次宫健大伯是动了真气,这拍击的力度前所未有之大。

    宫健大伯娘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但当她的眼神瞄到了,同她一样同时往后缩身子的宫耀祖时,她不得不再一次挺身而出,试图让宫健大伯理解当时他们的处境。

    “当家的,是这样子的。过年之后,正月十五那一天,我娘家大哥和嫂子不是来咱家吗?中午的时候你和我大哥好好喝了一顿,下午你就醉倒了,一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那天晚上的时候啊,耀祖刚好回家了。”

    宫健大伯这才知道这事,说起来居然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他还不知道,那地契现在已经被他人所有。他现在一心只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他倒是耐心的听着,宫健大伯娘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