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凰也是惜字如金,只是挥挥手让他可以下去了,他便转身离开,霎时就消失在了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但应该并未离开,就在周围守着的吧。

    整个过程,羽凤都紧盯着那个身手矫捷的男子,还以为是上次在月湖救了她的金玉河,但等那男子上前行礼时,样貌却与金玉河完全不同,举手投足还有眼神,比金玉河更加的高冷。

    羽凤倒不奇怪夜凌凰身边会有几个贴身卫护,但接连出现两位身手不凡的男子,都是她上一世未曾见过的人,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否代表她的人生,已经在慢慢的发生改变?

    可,这是好的改变?还是坏的……?

    倒在地上的李大力,甩了甩头,思绪逐渐恢复了过来。

    见自己眼前,多了一双绣有金丝线的黑色靴子,再一抬头,发现夜凌凰也正低头看着他,李大力惶恐不安的爬起又跪下,猛地磕了好几响头。

    “王爷明鉴啊,草民绝对没有想过要欺瞒王爷!是善堂老板!善堂老板刚才给草民使眼色,让草民按照他偷偷比划的手势回答王爷!草民是害怕他们以后不再给草民布施,所以才被蒙了心,按他们所比划的数字说啊!”

    春风已地上爬了起来,拍掉屁股上的尘土,指着李大力的脑袋大骂道。

    “你还真是蠢!蠢蛋!在王爷面前,你还怕他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赶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王爷今儿心情好,说不定能给你主持公道。”

    李大力经过春风这么一指点,顿时明白了,连忙说道,“请王爷替草民做主啊!善堂老板仗着手里有点权势,让草民去他家里做苦役,倒恭桶!”

    “事情做的不好,还要被老板娘用鞭子鞭打,如若老板娘不开心,老板还将草民给五花大绑起来,用鞭子抽,夹手指头,只为逗老板娘开心!”

    “被这么猪狗不如的对待,换来的是每十日拿到一袋麦子,草民什么都不懂,老板给我多少,我就收多少,但那么一小袋麦子,就算是草民一个人吃,也得非常节省着吃才够!”

    “至于王爷适才问,给草民的麦子是一升,还是二升,草民真的是不知道,不懂!”

    “被当贱民使唤的可不止草民一人,还有许许多多和草民一样遭遇的人啊!”李大力哪里想到有一天他能将心里这苦给说出来,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

    王良材和丁泰连忙开口解释,“王爷,不是他说的那样,冤枉!全是冤枉啊!是这贱民胡说八道!”

    李大力抹掉眼泪,微微直起身子,刷的一下将衣袖给掀起,“王爷请看,草民这手臂上伤疤,全是被鞭子给抽出来的,那鞭子上还有细小的倒钩,抽一下就能在手臂上留下许多细微的小针眼!”

    “这是真真实实摆在王爷面前的!草民没有说谎!”

    看着李大力黝黑皮肤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小伤疤,羽凤心头一紧,浑身一阵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