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便如你所愿。”夜凌凰给了他答案,绕过他磕头跪拜的身子,径直往大门方向走去。

    孛讷听着夜凌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这才微微抬起头。眼珠子转了又转,周围果然已经空荡荡,他从地上爬起来,爱惜的掸了掸外衣上的灰尘……

    这套深灰色的麻布衣服,是刚住进王府,管家明忠给他的。

    多半是嫌弃他穿着破烂,让府中宾客见了会丢了王爷的脸,所以才让他换一身至少是整整齐齐,没有破洞的衣服。

    在来找夜凌凰之前,孛讷已经先去与明忠道别,还问了衣服需不需要归还。

    明忠瞥了他一眼,回答说,“你都穿过了谁还要?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说法,留着自己穿吧,爱惜点。”

    孛讷是许久没感觉到别人对自己好了,说了好几声谢谢,明忠一把老骨头,听不了这么肉麻的话,连句再见也没有转身就走了。

    孛讷想到这,嘴角微微一笑,准备离开。

    “孛先生,留步。”羽凤不知何时走到孛讷的面前,说道。

    孛讷疑惑的回身,与羽凤对看了一眼,很快就撇开眼神,低头弯腰,对着一旁的柱子问道,“参见王妃。王妃唤我所为何事?”

    “如有一个机会能改变你的人生,你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吗?”羽凤隐晦的问道,之前仅仅是与孛讷的谈话间,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人才,不应该被埋没,一辈子以乞讨为生。

    孛讷低着头,半晌都没出声回复,身子也未动分毫。

    “孛先生请起吧。”羽凤也没有要他立即给出答案,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她身边的丫鬟苍兰来到孛讷面前,轻声说道,“孛先生,请起,由我送你出府吧。”

    孛讷直起身子,眼神深邃的看着苍兰,二人都没说话,默默地往大门口走去,在转身的不经意间,苍兰往孛讷的手中递去一张纸条,孛讷没问,没看,将那东西紧捏在手中,面上表情一如平常。

    羽凤在去往梅园的途中,听见不远处传来激烈争执的声音。

    她前后左右都看了看,此时在她周围并无旁人,索性她就好奇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向前方望去,便是府中的后山。

    此刻正是冬天,树枝都是光秃秃的,草地上掉落了许多枯黄的枝叶。她隔着几棵大树,看见林中有几名妇人争执不休,情绪越来越激动,好似要动起手来。

    瞧她们脚边还放着一个很大的篮子,篮子里装着那些枯枝落叶,将篮子装的满满当当,羽凤猜想,她们或许是来后山林子里清理枯枝落叶的下人们。

    这种琐事,一般都交给府中不起眼,不受主子重用的下人去做。

    “圣上都已颁布圣旨,为了体恤百姓,宫中也一律节约节俭,王妃提倡府中也一起节约节俭,忌奢侈浪费,那也是为了咱们王爷好,在圣上和百姓面前做出该有的表率!哪轮得到你这个妇人来说三道四!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