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被他盯得发怵,同时又恼极了这厮,居然在她家中就敢如此轻浮无礼,若是让叶轻晨或者叶城看见了,不得褪他一层皮下来。

    她怒然拂袖,打开了姜朔的手,愤恨地瞪着他,满腔怒火翻涌欲出,却念及就此闹脾气会引来兄长和阿娘,便只能忍下怒意,切齿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姜朔长眉一挑,满意的笑了声,倏地跃上檐,遂回头朝她挥手:“我走啦,你不用再送啦。”

    叶轻晚掀眼,凝着姜朔离去的地方又瞧了好一会儿。

    她还是得提醒祁秋小心一点,毕竟那家伙老不按常理出牌,既敢对知乐下手,又怎会不敢对祁秋他们下手?

    只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直到凉风卷过来的雪花落在鼻尖融化成水,叶轻晚才缓缓回神,背身往回走。

    路过庭院时,一阵轻柔的笑声入耳,引得叶轻晚侧目,只见积满雪的梅树下白嫣然半掩着唇,轻轻的笑着,叶轻晨则在挥手扫落头顶上的一团白雪。

    叶轻晨只是胡乱扫了几下,没扫干净,白嫣然见状慢慢起身,扬起手,露出玉藕般的半截小臂,仔细地帮叶轻晨扫干净了发间的白。

    叶轻晨极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而后坐下,为了掩饰尴尬,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捣鼓起白嫣然煮酒的器具。

    白嫣然看出他的窘迫,没说什么,微微笑了下,跟着坐回。

    远远瞧着,两人郎才女貌,有种说不出的般配。

    至少,看起来比叶轻晚站在他身边更合适几分。

    叶轻晚抿唇,有一瞬失神。

    儿时他们三人在冬日时,就爱在树下煮酒闲谈,互相打趣说笑。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每个人的心境都慢慢生了变化,再也回不到像儿时那般纯粹。

    叶轻晚甚至觉得,现在自己若是突然插进去,格外的不合时宜。

    她更像一个局外人。

    如果没有她的话,像叶轻晨这样优秀的青年,以后该娶的应当也是白嫣然这样知书达礼,温温柔柔的女子吧。

    可是现下,她当真要为了一己私欲,将兄长占为己有吗。

    白嫣然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她。

    到底该怎么办。

    白嫣然发现了站在远处盯着他们发呆的叶轻晚,微笑道:“小晚回来了?快过来尝尝我煮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