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止行想到自己儿子这副病弱的身子,也禁不住半点折腾,又想到庄小钰也是个不安分的,还不如就让她去佛堂抄写经书,清心寡欲一段时日,便答应了:“既如此,往后就不用过来这里了,就在佛堂里祈福九九八十一日吧。”

    闵锐携着庄小钰离开了前厅。

    回了院落后,便命人将庄小钰的东西搬入佛堂。

    玉碎跟着一同住到了佛堂的偏厅,见庄小钰褪下珠钗,不施脂粉,换上了素色朴实的衣衫,挽着墨黑色的长发,用木簪簪住,坐在佛堂前握着毛笔开始抄写经书,心里一片涩然。

    大小姐年纪轻轻,又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却偏偏过早的开始过这种青灯古佛的生活了。

    为何会弄成这样?

    听到脚步声,庄小钰抬眸,看向玉碎,问:“打听的怎么样了?”

    “今早二婶娘在前厅里说的那些话倒是真的。”玉碎将茶盏放在书桌上:“护卫说,二少爷跟闵公子早已经约好了一同会面,两人前日晚上也确实会面了,还带着护卫一同去了禁地山头......

    再后来,我们家二少爷便赶回了祭司府,倒是这闵家的少爷闵水生,一直都没有回来。

    金统领盘问了跟着水生少爷一同上山的护卫,说是水生少爷好男风,抓住了一个男人,想要养到庄子上,却被那男人带着一同坠入了禁地山的悬崖下面......”

    眼看着庄小钰的脸色越来越差,玉碎的嗓音也越来越小,渐渐的低下去快要听不见了:“两人的尸骨,至今没有找到......”

    墨汁滴落在铺开的宣纸上,庄小钰听完,半响没有回神,她掐算着日期和时辰,问玉碎:“闵水生跟我二哥见面的时间,便是阿言离开祭司府的时间,对吧?”

    玉碎低垂着脑袋,“是。”

    “他们途径的方向,也是阿言离开的方向,对吧?”

    “是。”

    “那阿言呢?”庄小钰的心口没由来的一阵慌乱:“阿言去哪里了?阿言有没有被他们抓到?”

    说着,赶紧提笔开始写字:“我要写信给二哥,问清楚是不是他们抓走了阿言。”

    闵水生有断袖之癖,好男风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

    二哥跟这种人整日厮混在一起,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且,当初她带着秦无言回了祭司府,闵水生都敢在祭司府胡作非为,更何况是已经出府了的秦无言。

    万一他们这些人要对秦无言不利......

    庄小钰不敢继续想下去。

    玉碎宽慰道:“大小姐,你不要乱想,区区几个护卫,怎么可能是秦护卫的对手,秦护卫也不可能束手就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