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子。”

    大殿门上是一个封字。

    “这是曾经被母亲亲手封的偏殿?”

    “嗯。”

    “莫颜,你怎么知道这里。”

    “这儿不难找,此殿踞偏僻西南向,临崖壁,正门还有如此大的“封”字,其实这边的石板路较别处糙驳了许多,所以自然是这里。”

    莫颜撕下已经摇摇欲坠的“封”字贴,推开疮痍的大门带朝华走了进去。

    “公子,今晚,先勉强一下。”

    “无妨,我们来清扫一下吧。”

    “嗯。”

    莫颜跃出门外,将门关好,重新贴好“封”字帖,又从窗户跳进了偏殿,整个偏殿此刻的门窗都关着,所过之处,衣袍带飞的尘灰呛鼻,朝华不禁用衣袖掩了面。

    “吱呀——”,临崖壁的几扇窗子被莫颜推开,月光清透,照出殿内的情形。

    整个偏殿空荡宽敞,蒙在厚厚尘灰里,斑驳的八棱木柱错列,疏疏密密的蛛网遍布,确实不太是一个好的落脚地。

    “公子,我还是带你…………”

    “今天就先暂且住着吧,明天再去叨扰住持吧。”

    清扫出一小块足够两个人落脚的地方。

    “公子,我去马车上拿些东西回来。”

    “好。”

    莫颜几乎要把马车上的东西搬空,但折返仍然飞快,几步就跃回到偏殿,从窗口轻松而入,东西很杂,包袱很重,却没有一丝声响。

    “公子,我回来了。”他轻轻的知会了一声。

    没有回应,靠着崖壁的窗子依旧开着,黑幕中的光照向一根八棱木柱边露出的衣角。

    莫颜步履轻轻走近,朝华坐靠着木柱,一膝微屈,两臂松松的压在身前。

    他闭着眼,头微微偏向一边,花蕊一般俊雅卷翘的睫毛随着轻轻的呼吸悄悄伸展在高挺的鼻梁之外,窗外的天光把有些消瘦惨白的脸照透,看着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