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褚君正气头上,捋胡须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生生拽了几根下来。看到静静躺在掌中的胡须,怒气值又叠加两层。

    这可是他精心蓄养出来的!

    “你们俩,门规都背到狗肚子里去了!说说犯了哪条。”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唯有犯错的两人异口同声:“不可大声喧哗,不得私自斗殴,不可为有伤同门之事。”

    “罚禁足一日。”肖褚君下了禁令,转身在他人观不见的角度,心疼的把掌心掉落的胡须捂在胸口。

    聚众看热闹的人随着散去,临走时,肖越看了眼景寻,恰巧景寻也在看他。

    唯从高挺鼻梁处微微掀起的狭小缺口,得以模糊窥探一直掩盖在黑暗处的猛兽。

    肖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发射过来的不是善意。

    他与那道视线对上了,顷刻觉得头疼欲裂,像有一根长针贯穿脑髓,在里面使劲翻搅,恨不得真捅出个窟窿来,疼的他抱着头,双腿一软跪在石地上,久久思绪空白。

    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过去,种种画面蜂拥而至,争先恐后钻进他的脑袋。

    这是......原身的记忆!

    他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过下巴,滴入尘埃。

    肖林吓坏了,连刚刚装腔作势拿掌门威压唬人的肖褚君都慌了手脚,胡须、儒雅皆无暇顾及,衣摆扫着尘土蹲坐在肖越身后,探入灵脉替他驱逐疼痛。

    纯净的灵气输送到四肢百骸,像一股暖流冲散了炸裂开的头疼,却探索不到任何异样。

    “把这个吃了。”

    肖褚君从袖筒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倾倒出一粒黑色药丸。

    肖越直接吞入,接受原身所有记忆后,他对这些从没接触过的东西有了认知。

    圆润的像颗黑珍珠的药丸是最常见的一种补气药,除了尽快补充体力和灵气外,倒没什么副作用。

    他都记得了,甚至大婚前夜,原身威胁白苏苏的语气和动作都一清二楚。

    他抬眼又看向景寻,依旧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怪胎。

    肖越从脑海中搜寻到这个称呼。

    把头发剪得鸡零狗碎,从未露出过眼睛,冷漠到让人生厌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