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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

    也正因如此,她其实一直在心里埋怨爹娘,觉得爹娘对她不好。

    她不懂为什么外面那些小孩儿可以聚到一起玩乐,她就只能待在家里,每次她想偷跑出去玩儿,就会被娘揪回去罚她绣帕子还打她的小手。

    所以那天晚上娘被那两人抓着,她一丝儿大气儿都没出,起先她是好奇,后来她就觉得娘也有被人罚的时候,虽然不是绣帕子,不是打手,但看娘的样子,娘也跟她被罚的时候一样,气的很呢!

    娘气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开心,若不是后来娘拔了簪子杀了那两个人,她想她才不会做那种吓死人的梦,她只会开心有人能管的住娘了!

    直到昨天,她被王大妈带到小巷,又被里面的大妈关到屋里,被那肥猪一把抱起扔到床上扯她的衣服,她才知道娘那夜被两个男人撕扯着心里有多害怕!她才知道爹娘管着她不让她出门是真的为她好!

    就连她自小唯一见过的外人王大妈,都能把她骗到那种地方,其他人得有多可怕!

    那时候她...她只恨自己没有娘的本事,没能杀了那个肥猪!

    想到那个满身肥膘留着口水的猪,李巧猛地打了个寒颤,面上泪水更甚。

    女儿的哭声低沉却好似一下下敲在琴子的心里,她拼命的摇着头,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会的...王姐...她……她不会的....”

    杨彦微微扬头扫了老齐一眼,老齐会意,上前一步站在琴子的身前,板着脸道:“我们查过了,将李姑娘送进暗娼的正是昨日在茶楼前将李姑娘领走的一个妇人,而且,这些年她往暗娼馆送的清白人家的姑娘也不再少数。昨日若不是我家大人吩咐人护着李姑娘,只怕如今....”

    后面的话老齐没有说下去,但琴子和李供都听明白了,李供猛地站起身就要冲出去杀了女儿口中那个肥猪,却被琴子一把拉了回来。

    “大人,若民妇真能有功,大人可否让民妇杀了那王艳。”琴子收回望着女儿的视线,直直的看向杨彦。

    看着妇人眼中的狠决,杨彦却并未答应,而是开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能让你杀了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王氏不会活过下一场秋决,届时李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去现场观看。”

    闻言,琴子眼中的纠结顿去,她向前半步,看向杨彦,一字一句道:“死去的温子贤是京里来的那位的亲兄。”

    杨彦闻言眼神微眯,琴子嘴角牵起一丝惨笑:“十六年前,民妇的夫君就是为他而死。”

    琴子的讲述很短,杨彦却听得心惊。

    琴子和一个名为严正的少年青梅竹马,不过十五便与严正定了亲,随后的婚事顺利成章,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村里最幸福的女人。

    可婚后不过半年,她就发现的严正的不正常,他经常深夜外出,有一回她偷偷跟出去,却被逮了个正着。

    与严正夜会的那人要灭了她的口,是严正拦了下来,让她滴血盟誓,自那以后,她就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也就是那一夜,她才知道她那个在她小时候便掉到井里意外去世的婆婆原来也是蛮人的探子,而那场意外,也并非意外。

    二十二年前,她怀了身孕刚刚生产,严正却突然从外面抱回一个孩子,说是京里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