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离开后,乔拙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想要缓一会。

    他双目放空地盯着顶上的房梁,脑子里乱糟糟的。

    乔拙自知愚笨,寻常人三两下便能想通的事儿,他得要思考好久,而且由于性格内向,所以往往都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想不明白,也说不出口,越憋越是个闷葫芦。

    他相信曾月儿所说的,她就是自己的胞姐乔玥,不光是因为她说得有理有据,还因为他有种直觉。

    直觉这东西很玄,没有道理,乔拙嘴也笨,解释不来,反正心里是信了的。

    但是乔玥一下子给他说了太多东西,有关爹娘、舅舅的,还有那段他忘记了的在西域时的经历。

    他一时半会儿捋不清楚,脑子里跟有团毛线球似的,他愈发着急便愈发理不清。

    躺了好一会儿,乔拙觉着就这样干躺在床上也没劲,遂起身拿了件外衫披上了身,然而这衣襟却是难以合拢。

    姚谦的虎牙在他的奶子上跟磨牙似的啮来咬去,磨得他难受,现在又被这粗布衣裳一擦碰,更是蹭得生疼。

    他得换件衣料软和些的,不磨皮肤的。

    于是便想起了那件他去辉玥定制的红肚兜。

    红肚兜被收在了屋里的小木柜中,和肚兜一道收在里边的,还有那个白玉吊坠。

    这吊坠原本被他放在家中,从绻山下来回家后,他又把坠子取了出来,带到了这间小木屋,和肚兜放到了一起。

    这东西贵重,掌柜的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给他戴上的,乔拙觉得自己不该收下。

    他本来是想找个人替他送去的,可是这白玉看起来价值不菲,他又怕被人弄丢或是私吞了,也不敢轻易托人,所以他一直想着挑个时间给那掌柜的还回去,却始终没找着合适的时机。

    正当他拉开柜子,手中攥着红肚兜,眼睛瞧着那块白玉走神儿时,木屋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乔拙扭过头去看,站在门外的,是气息还有些不匀的姚小少爷,于是他赶紧推上柜门,以免姚谦看见那块白玉坠子,多生事端。

    姚谦应该是跑回来的,光洁的脑门上还覆有一层薄汗。

    “你手里拿的什么?”

    姚谦进屋后顺手推上了门,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跟前儿,一把从他手中拽过红肚兜,一边捏着肚兜上的细绳轻抖着将其摊开,一边在嘴里嘟囔着问:“什么东西?红布头?”

    乔拙没料到姚谦会直接从他手上把东西夺去,因此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姚谦夺了他的肚兜,待到这块以金色丝线绣有花卉的红色肚兜被展开时,他才如梦初醒地起身去抢。

    “别、别看!还给我……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