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叶娇娘睁开眼,下意识的摸向床边。

    她的手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温度,那种令人不自觉着迷的安定感依旧环绕着她,但很失望的是,她没能亲眼看到他。

    叶娇娘对于昨晚的事毫不怀疑,但房间里却早已没有了人影,杜鹃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道:“姑娘,之前楚二少爷送来的凝神香明明已经用完了,可今日我打扫时竟发现昨晚点了香,楚二少爷送来的凝神香味道特殊,姑娘您是打哪儿弄来的?”

    “哦……”叶娇娘神色柔软下来,漂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亮光,随口道,“有人送来的。”

    “姑娘可真会说笑,大半夜的……”杜鹃话说到一半便塞了回去,姑娘用的凝神香一直是楚二少爷送的,若是有人送,还能是谁?

    不过想想楚二少爷那性子,到也不可能像姑娘一样胡来。念及此,杜鹃便说道:“姑娘,我待会儿就去寻楚二少爷再要些来。”

    叶娇娘抚了抚头上的发簪,漫不经心的问道:“前面有信儿吗?”

    边境动乱已有些日子了,北海关附近的驻兵将士都忙着参战,周围戒备森严,没有人能够混进去打探消息,也更没有人能把信息轻而易举的传递出来。

    叶娇娘对沈昼的实力还算放心,前世能怎么说都能够掌管十万禁军,这辈子在北海关打开局面并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有沈炤在他的身后。

    但叶娇娘终归还是有些担忧的,韩天星与韩天宇兄弟二人本性嚣张霸道,为成事不择手段,沈昼一个不慎便会掉进坑里。

    “还没呢姑娘,北海关守了将近百年,没那么容易被攻破,姑娘也不要太担心了,您昨晚都做噩梦了。”杜鹃安抚道。

    叶娇娘有些疑惑,转过身认真的问道:“杜鹃,我最近经常做噩梦吗?”

    杜鹃想了想说道:“倒也没有,前一段时间晚上都点着凝神香,姑娘睡得还算安稳。”

    叶娇娘应了一声,思绪却不自觉的飘远,似乎从北海关回来之后,楚西河便开始关注她是否做噩梦,可是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她总不会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了吧?

    楚西河也同样在失神,他捏着夜影卫送来的纸条,很久都没有动弹。

    北海关那边传来消息,沈昼的处境很不妙,韩天星以主将的名义把韩天宇和他派了出去,有意要将他挤入包围圈,去啃最硬的那一块骨头。

    战场上的猫腻楚西河领略过许多,主帅有的是法子坑死属下,而下面的将士却常常死得不明不白,他只是没想到,以沈昼魏国公次子的身份,竟然还不足以让韩家忌惮。

    如果韩天星真的想动手,等之后沈炤反应过来就为时已晚,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这样的挤兑在战场上最为致命。

    楚西河本不想让叶娇娘担忧,但她跟沈昼之间透露着不同寻常的熟悉感,也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的关系并不是而今这般浅薄。

    沈昼也不像是那种随随便便会对哪个姑娘动感情的公子哥儿。

    思虑再三,楚西河终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前线的消息分享给叶娇娘。

    “韩天宇心胸狭隘十分记仇,是一个真小人,但却并没有多少心计,很多事都表现在脸上,韩天星就不一样了,”楚西河顿了顿,抬眸看向叶娇娘,“他的生母很不受宠,但他却在韩家游刃有余,甚至稳压韩天宇一头,可见非常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