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谢先生有所不知,前头这严师父开馆也大半年了,我倒有心前去学习学习,可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严师父似乎对我有些成见,总是找借口避开不见。这样一种情况,我就有心放手,人家显然也不愿收……诶,一来荣儿年纪又小,二来同行人都晓得,世人传武,大多留头去尾。名师自是难得,但没私心的名师,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这事作就一直拖到现在……”

    柳宗远咧嘴一笑,显得忧心忡忡,忽地他眼睛一闪,转向谢宇钲,目光炯炯,“谢先生,南京国术会藏龙卧虎,谢宇钲年纪轻轻便跻身其中,身手见识定然是一等一的。”

    他停顿一下,又轻声道,语气十分诚恳,“谢先生,你我虽是初识,但柳某却觉得一见如故,好生亲近。请恕柳某冒昧,柳某想拜托谢先生,此番也将劣子和几个小徒……一起带去南京,让他们多见识见识天下豪杰风采。若能代为推荐,让劣子能拜入国术会哪位大师门下,则又是意外之喜了。到时必有重谢!”

    “柳师父真是好心胸!”

    谢宇钲闻言,心头大乐。刚才他还为这院坪上练花活的年轻人抱不平,但现下他只觉得眼前的柳宗远柳师父十分顺眼……目光又睨了旁边的荣儿一眼,越发觉得这小子眉清目秀,像个送财童子似的,于是笑道:“柳师父不囿于门户,不限于地域。有父如此,我看令郎青出于蓝的时日,不会很久了。”

    他目光微微上扬,越过院墙,投向东南方向的天空:“柳师父胸怀天下,自当晓得晚清以来,我国鸦片泛滥成灾,掏空了民众的钱财,也掏空了精神身体。所以,列强多视我们为‘东亚病夫’。常委员长向来关心我国的武术事业,认为武术不但能防身,更能健体。只要全民练武,就可改善体质,甩掉‘东亚病夫’的帽子。是以,他指示国府拨款,组建了国术研究馆。举办了前两届国术大赛。意在振奋民气,强我自信。”

    “前两届大赛,天下武林汇聚一处,一时间龙争虎斗,自然脱颖而出了不少高手。也正是有了这些高手,国术研究馆才拓展为现今的国术会,也才有了这第三届大考。说来,柳师父真是好眼光,令郎练武奇才,只要能到国术会上走一走,看一看,当然大有裨益。另外,柳师父这样信我,我肯定是要大力举荐的。至于到时候能入哪位大师的法眼,那就得看机缘了。毕竟,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