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激动干嘛?不会真是江祥泽深柜吧。”唐舜堇适时地挖苦一声。

    “这个嘛,江祥泽自己也说得含含糊糊的。”姚雨希咬下一口冰棍。

    “你不是住江祥泽隔壁吗?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江祥泽和徐尧是邻居这事唐舜堇也知道,还是徐尧主动告诉她的,为的是避免有一天她真和江祥泽打照面的时候大惊小怪。

    “去去,小孩别来烦。”因为怕唐舜堇继续拱火,徐尧打算先结束关于江祥泽的话题。“话说啊,橙子头,你是怎么确定吴晨枫在唬烂的?”

    “我没说确定啊。选择相信吴凌皓也只是因为我看人很准,这里面很多巧合的,只是刚好让我碰对了而已。”姚雨希最后咬下最后一口冰棍,把木棍叼在嘴里。

    “怎么又突然讲到吴晨枫和吴凌皓了,你俩别聊得那么旁若无人啊,当我不存在一样。”唐舜堇把不爽写在脸上。

    “那我们讲点你知道的事,你想问什么?”姚雨希钩住唐舜堇的肩。

    唐舜堇摆出沉思状,看了看姚雨希,又看了看徐尧,郑重其事地问道:"哥,你真的有三个乳头吗?"

    “你丫欠揍是吧。”徐尧方才的顾虑很快就打消了,因为唐舜堇不管怎么看还是平时那副死样子。

    当别人不愿意告诉你一件事的时候,那就不要执意追问,那样会招致别人的反感,这是唐舜堇和徐尧在冥冥之中的共识。纵使心中疑窦丛生,也不要表现得太过好奇,就这样固守着原有的分寸,这段关系才不容易走向失控。喋喋不休的追问是恋人才有的特权,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看着姚雨希,唐舜堇的心里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类似于灼烧的痛感,并且随着时日的增长,那种痛感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无法坐视不理的地步。更让唐舜堇感到为难的是,她没办法把这件事用平常的语气将给姚雨希听,每当忍不住想要提起,喉咙就会失声。

    唐舜堇摩挲着胸口,看着回到座位上后又睡死过去的姚雨希侧脸,觉得自己说不定会短命。

    “这家伙最近,是不是睡太多了?”

    放学铃一响,姚雨希就火速背着包出去了,连吴凌皓叫她把生物作业交了再走都没听见。徐尧走过来对唐舜堇说:“走吧,去我家。”

    今天是唐舜堇的生日,傍晚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姚雨希终于答应了她“陪我呆一会儿”的请求。"为什么非得是我啊,你找别的朋友也可以吧。"姚雨希趴在栏杆上,透过食指和大拇指围成的圈看楼下往来的行人。

    “我才不要别人。”唐舜堇有些赌气似的说出这话,虽然她像徐尧一样在班里的人际方面吃得开,但她认定那些都是泛泛之交,从小到大来自家庭的关爱她已经收获得足够多,所以对友情的需求并不高,对她来说,只要能和周围的人相处顺利就好了。当然,姚雨希是例外。

    唐舜堇讨厌姚雨希那种对任何事都淡淡然的态度,但又期待她能为自己有所改变。明明主动向她透露自己的生日,但她好像真的不为所动,唐舜堇不太确定自己胸口那阵灼烧的痛感是否真的源自这样一个冷淡的人。

    打开徐尧家的房门,唐舜堇神经质地往各个房间探头,把徐尧整得一头雾水。“嘿嘿嘿,干嘛呢,为了给你过生日,我特意和学校那帮人打好招呼叫他们今天别来我家鬼混,你看,哥贴心不?”

    “嗯。”唐舜堇心不在焉地应着。

    徐尧小心翼翼地从冰箱拿出蛋糕,为唐舜堇插好16根蜡烛又一一点燃,火光交映,唐舜堇意识到,原来会感到疼痛并不是因为心脏被灼伤,而是因为体内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失了火。

    “许个愿吧。”

    从吹灭蜡烛一直延续到往后的很多年里,唐舜堇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许了什么愿,记不得也很正常,因为这个愿望后来没有实现,所以唐舜堇拼命去掩盖它存在过的事实。

    “尧尧,你说我们会一直像现在一样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