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的都是些不值钱小物件,报警也很难杜绝他们以后卷土重来。楚真在心里把“忍”字写了一百遍,告诉自己千万忍住。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不太耐烦的、慵懒的声音:“还不走,砸上瘾了?”

    混混们的笑声都停了。

    楚真怔住了,抬头见郦野拎着一截钢棍,靠在门边。

    那模样很陌生,暴戾因子充斥在郦野的眉眼间,仿佛他本来面目就是凶煞惯了。

    郦野没有看他,晃了晃手腕,对屋里一个打头的说:“以后他的债,我负责盯着,轮不到你们插手了。”

    楚真反应不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

    打头那人盯着郦野:“你一新来的,知道怎么办事儿吗?”

    “怎么办事儿?”郦野拎着钢棍慢慢走进来,反手砸了花盆,一声巨响,碎渣子伴着泥土飞了满地。

    楚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郦野朝楚真走来,猛地一脚踹在楚真肋间。

    然而这一踹看上去狠毒,其实没杀伤力,只把楚真逼得失去平衡摔在了沙发上。

    他紧接着俯身紧扼楚真喉咙,逼近,彼此鼻尖抵着鼻尖。

    “总之记住,你爸欠的账,你得替他还。”

    郦野的眼睛猩红,声音和神情都冷出了一股狠戾。

    楚真一言不发,也死死盯着他。

    郦野扭头,沉冷问:“都看够了吧,还它妈不滚?”

    □□的混混们集体噤声,意识到郦野这人不好惹,估计疯起来无差别攻击,纷纷散了。

    屋子里没亮灯,门敞开着,夜风灌进来。

    月光惨淡,满地狼藉,只剩下楚真和郦野两个人。

    郦野松开他,起身,去关了门。

    “你在干什么?”楚真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郦野扔开手里钢棍,落地当啷一声:“要债啊,我的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