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耀昨晚是回到太和街睡下的,倒不是他不想去杜理士酒店睡,而是自己能去睡,但是烂命驹那些人却进不去酒店,虽然章玉良不可能同一件蠢事做两次,但是谁又能说的准呢,万一找个会讲英文的好像代锋那样的高手进酒店杀了自己,那他宋天耀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他住在自己卧室,烂命驹和另一个潮勇义的手下就在客厅里打盹,门外还有四五个手下坐在楼梯上睡觉。

    赵美珍,宋春仁,宋雯雯,师爷辉甚至娄凤芸,从昨晚宋天耀回来之后,就全都连夜赶去了咸鱼栓的家里,一家人都知道咸鱼栓为救宋天耀死在了代锋手里,咸鱼栓一死,他老婆女儿不知道会被刺激的成什么样子,必须要有人陪在身边照顾,而且咸鱼栓的丧事也要有人帮忙筹办。

    宋天耀让赵美珍先为阿栓的老婆送去了两万港币,用这些钱让阿栓的老婆为阿栓风光大办丧事,那两万港币,算是宋天耀以权谋私,从褚孝忠给自己的那三十万现金里直接克扣的,估计褚孝忠也不会在意宋天耀如何花掉那三十万。

    从家里出来,宋天耀先去了利康公司,他准备今天哪里也不去,除了下午去送安吉-佩莉丝之外,其余时间就呆在利康公司。

    咬着烂命驹让人从茶楼买来的叉烧包,喝着茶水,翻看着特意买来的今天发行的几乎市面上所有报纸,刚把第一个叉烧包吃完,电话就响了起来,宋天耀拿起电话:“喂?利康商贸公司,找边个?”

    “阿耀,我是褚孝忠。”褚孝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得意:“我帮你添了些柴,五邑过半药商租的船,都不准出海,那些船的船东宁可付违约金,都要收回那些药商手里的船。”

    “当心搞太大失控,忠少。”宋天耀没有夸赞褚孝忠办事能力出色,堂堂褚家接班人,无论做出什么都不值得吃惊,再说只是一半药商手里的船不能出海,这要是换成褚耀宗,那火力估计能轻松覆盖整个药商群体。

    “就让他们当我失控好了,我细佬被章家欺负,我当然要有过激反应嘛。”褚孝忠在电话里说道。

    宋天耀把一份报纸的头版瞄了一眼:“忠少,不如你回家食饭时让下人多买几份报纸,发给褚家大小睇下,大家一定都会很开心,说起来,我老板信少的样子真的很上相。”

    “呃……”褚孝忠被宋天耀这番话刺激的呃了一声,他用自己的人脉去搞五邑那些药商手里的船只,结果今日各家报纸却都登了他弟弟的照片,一些只为金钱毫无风骨的中文小报更是不要脸的把褚孝信照片放到头版,然后一行粗黑大字,香港大慈善家!

    他拼死拼活的为利康帮忙,而自己弟弟这位大慈善家却好像应该搂着女人还未起床。

    这就是命,不过最可气是宋天耀这扑街,自己好心打电话给他,通知他自己动手为药业协会添堵的事,这扑街就故意提褚孝信登报的事来气自己。

    “阿耀,你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故意气我?你几岁呀?不同你讲,我挂线去买报纸。”对宋天耀那番话,褚孝忠倒不会生气,只不过觉得宋天耀冒出来故意刺自己的话很小孩子气。

    宋天耀一边咬着叉烧包一边对电话说道:“喂,忠少,不如多聊几句,我等章家的人等的很无聊。”

    “那就打给你那个上相的老板,让他同你聊好了。”褚孝忠回了一句。

    宋天耀就故意引褚孝忠说出那句话,此时坏笑着说道:“信少?信少和茱蒂小姐昨晚共度春宵,到现在还冇起床。”

    “扑街!”褚孝忠在电话那边意识到被宋天耀又故意调侃了一句,忍俊不禁的骂了句脏话,郁闷的挂线。

    宋天耀咬着叉烧包把电话放回原位,继续看报纸,所有收了钱的,无论中文还是英文报纸,都如实并且夸大的报道了昨天乐施会成立和捐赠药物的事,但是按照原计划该提的欧洲海岸公司恶意囤积乐施会发起人褚孝信的利康公司原材料的事,却一个字都看不见,显然章家这一点做的不错,把各个报馆都摆平,让大家统统报喜不报忧,全都是善颂善祷,不提章家。

    不过利康捐赠的信牌花塔糖,都被各个报馆加重笔墨多写了几句效果,一些报纸还登了以信牌花塔糖为背景的照片上去,算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帮利康打个软广告。

    一直在利康坐到中午时分,宋天耀才去了杜理士酒店,留了烂命驹等人在酒店外面,自己进了餐厅与安吉-佩莉丝一起吃午餐,今天安吉-佩莉丝没了往日大胆随意的打扮,头发被束起,戴上发卡,手边是遮阳帽,整个人的穿着看起来比平时保守很多。

    “伦敦好像没有法律规定女人不能穿的暴露些或者性感些吧?这身装扮看起来好像年纪大了十岁一样。”宋天耀帮安吉-佩莉丝拉开座椅,等她坐好,自己也回到位置坐下之后才对安吉-佩莉丝问道。

    安吉-佩莉丝说道:“但是伦敦那些上流人物很保守,他们能允许女人表现出色,但是接受不了女人看起来和美国女人一样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