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陵道:“你不也是公主么。”他刚才问了阿九,知道她为何住在驿馆里了,“反正你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活了,下次她再来,要不你试试把我说得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珍珠道:“我要是说你坏话,你又要说我不懂尊师重道了。”

    反正她也没尊师重道过,卫仲陵道:“只要你能说动她放过我,就算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也没关系。”

    珍珠让他牢记今日的话:“这可是你说的。”

    她跟卫仲陵说起了古月教那群老弱妇孺的情况,他们如今有了容身之所。小孩子有书念,有劳动力的成年人可以耕种自给自足或是做绣品换钱,反正是能自力更生了。

    卫仲陵道:“这般很好,不必再躲在燕子岭里,与世隔绝,也能真的看看这天地是什么样的了。”

    他从前就是不愿受束缚,不想躲藏在燕子岭里终老,才不愿当这个教主。只是没想到,离开了燕子岭,没得享受几年自由,他又上山把自己关起来了。

    人生有时容不得自己做主,注定的。

    珍珠自嘲道:“我应该是古月教有史以来最弱的教主吧。”

    卫仲陵道:“你做教主很好,不必再想着什么光复本教那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能带着他们好好活着就足够了。”卫仲陵喝了口粥,考虑再三,道,“你既是接任了教主之位,武功还是要传授于你。”

    珍珠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教了我数年,我连扎马步都还摇摇晃晃的。还是你已经研究出手心对手心就能传功的办法了?”

    若是,她可以一试,零风险就行,她可不想走火入魔成徐红那样。

    卫仲陵道:“这世上哪有这种吃白食的功夫,有也轮不上你。”

    珍珠翻白眼,她知道,他先排第一嘛:“那你还说传授给我,我又学不会,拿这武功心法干什么?印刷成册,去各门各派兜售,一两一本?有人会买么。”

    珍珠咬勺子,魏子规拍了一下她的手,各种坏习惯。

    卫仲陵心想当年各门派人人惊惧的绝世功夫到她嘴里就值这一两银子,古月教历代教主泉下有知,怕且是死不瞑目。

    卫仲陵道:“你是我养大的,我怎会不知道你。学什么都快,唯独武功医术,我的两样绝学你是没有半点天分的。我原想着既是上天注定,失传了也就失传了。可你现在继任了教主,武功还是要传给你的,这是古月教的规矩。”

    珍珠嘀咕他一不守规矩传统的人跟她讲规矩传统,有信服力么。

    珍珠道:“老头子,你要弄清楚现在的重点,我拿那心法真没用。不仅是没用,若是哪天被人知道我有这绝世武功秘籍,他们绑架我去给他们默写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倒着写,让他们练功练得走火入魔来脱身么?”

    这样数年之后,社会上就会出现许多类似于欧阳锋那样的武功高强的疯子,社会治安一片混乱,试问她怎么能住在那么危险的环境里。

    卫仲陵此时终于说出他真正的目的:“你是练不了,可子规可以练。”

    魏子规微讶:“我?前辈莫不是在玩笑吧。这武功不是只能传古月教教主么?”

    卫仲陵看了眼珍珠这懒散样,没眼看了:“她这根骨资质,除非重新投胎,否则没办法了。你却不同,你武学底子本就好,能吃苦,天分高,教你,相信很快有所成。再说你与珍珠成了亲,夫妻一体,她做教主便是你做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