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婴儿车可走不了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山路,可以用独轮车。我可以把设计稿画出来,若能让父皇满意,能不能赏我一个恩典?”

    高邦道:“就知道你进宫是来讨东西。”

    “即便没有恩典,我还是会给父皇画设计图。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今生才得了一位这样英明神武、高大威猛,还这么疼我的父亲。这样的福气天下独我一份,我很感激老天,只是……”

    她顿了顿。

    “父皇,您知道您的女儿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记得我刚来到晋城时,只有魏夫人和魏子意对我释出善意,自当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高邦笑,她说话像极了那些大臣写的折子,马屁一大段,可不同就在她有哄人开心的本事,明知假话,也能让人听得开心:“说吧,你想要什么?”

    珍珠道:“您也知道子意是晋城出了名的美人,又温柔贤良,弹得一手好琵琶,琴也玩得不错。还未及笄,已经不少人打她的注意。隆裕公主想给她做媒,雷大人想给她做媒……”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

    高邦抿了口茶,等着。

    珍珠道:“子意是好,可就一个,晋城那么多未娶的官宦子弟都想娶她。都拒绝了那不就把大半的文武官员都得罪了么,伤和气,坏人缘。那我就可能会从最受欢迎的公主变成最不受待见的公主。”

    高邦道:“所以呢。”

    她请求道:“所以父皇能不能给子意一道旨,准她日后自己择夫婿?”

    “下了旨,就能不伤和气,就不坏人缘了?你糊弄人倒是越来越敷衍了事,缺乏严谨。”高邦点破,“分明是怕太后若是赐婚,魏家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才先求到朕这的。”

    珍珠抿嘴,她后面还准备一些说辞的,不过好像不用说了。

    高邦道:“你心里琢磨的那些坏心思,朕可不知道。”

    珍珠立马就听懂了,日后不论什么情况,面对什么人,都不能说这道赐婚的圣旨是拿来防太后的,也不能说皇上知道是用来防太后,还成全了她。

    珍珠狗腿道:“女儿年纪还小,能有什么坏心思。真的只想朝廷一片和气,大晋千秋昌盛。”

    ……

    珍珠仔细的涂着指甲油,在封一颂那学完武功回房的魏子规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儿:“容妙呢?”

    珍珠瞥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指甲上:“喂饱他们以后,就把他们一块打包送去赋棠居了。”

    魏子规把剑放好:“你这个娘当得真是好生悠闲。”

    不然呢,真不是她推卸责任:“夫人之前心情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难得有事能转移她注意力,含饴弄孙就让她玩呗。就算我不送去,慧姨也是要来接的。”

    魏子规道:“一大早就涂丹寇,这丹寇的颜色是不是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