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悄悄听着,身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推搡声,显然没什么效果,那姑娘“你……”了一声,就无可奈何的消了声了。

    于是她害怕打扰二人的好事被少宗主惩罚,再也不敢多听,慌慌忙忙的关好门退下去了。

    只见她描述完,小心翼翼的抬眼,前方坐着的几位长老安静了半晌,其中一位眉间川字纹很深,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神情最为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模样的人,一扬手挥了挥衣袖,让那婢女退下了。

    “宗主,我们云苑一族好心挑选出一个资质出众的结丹后人,许配与贵长子双修魔功,以助于他阴阳协调防止他走火入魔,可方才你听听,居然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女子,这般委屈我族中弟子,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坐在一侧的血影宗支脉长老,云苑一族的当家,云冲老魔不悦道。

    那川字纹很深的黑袍男子闻言,一时沉吟不语。

    他是血影宗的现任宗主,乐滦磬,乐湛是他的儿子。

    秉着对自己儿子性情的了解,只道他绝对不会是这种被美色迷昏头的人,其中恐怕另有缘由。

    当老子的,又有几个不护短的。

    滦磬宗主若有所思的督了那云族长老一眼,他抚了抚下颌上的一缕山羊胡须,一派沉着冷静,口吻较轻,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云冲兄今日火急火燎的来议事殿,还寻来犬子府上的婢女,我当是何事,原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并没有责怪这些长老对他儿子的监视之举,树大招风,他们这些修炼多年的元婴老怪,岁数大了,其中寿元最多的也就剩个百年余。

    而他的长子年纪尚轻便已金丹圆满,前途无量,自然是被各势力寄予厚望备受关注的。

    “哼,难道不该么?”

    云冲长老理直气壮的冷哼一声。

    “此事儿确实是湛儿那孩子欠缺考虑,就算是收了侍妾,也不该将云莘幽禁起来,我回头会与他谈谈的。

    对此事云冲兄若是觉得损了云苑一族的颜面,你想怎样解决,不妨提出来”

    “宗主既然这般说了,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实不相瞒,近来我们云氏的那几个筑基弟子修为难以前进,几乎停滞不前,急需一匹珍贵的丹药……”

    云冲长老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见滦磬允了,便也对他族中后辈幽禁的事绝口不提了,这场婚事对云族本就是一场利益牵扯。

    血影宗底下的六家支脉,只有他们云家运气好,有一名至阴属性的结丹期女魔修,便是云莘,她与少宗主修炼的暴戾性极强的功法有辅助消减魔气的作用,与之双修,对乐湛有大作用。

    若并非于此,恐怕联姻的好事儿,也是轮不上他们云苑一族的。

    攀上了这门亲,他们云苑一族的前程发展,可就比以往稳固多了。

    在少宗主府上布满眼线的各族势力,却不懂为何二人目前为止,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还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云莘的故意接近。这样一来,想必定没有双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