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墨在寝院外守着,无论何人前来皆是一句:殿下与王妃在庭中对弈,不容打扰。

    步千语毕竟随着姜寂初过来王府尚且才一日,有些担心如此唐突坏了规矩,开口小声询问阴林:“这事儿,会不会叫人拿捏住,抓了错处?”

    “放心,这里是宣王府,没人敢编排殿下和王妃的错处;再者,这事我家殿下干了不少次,颇有经验,绝对万无一失。”阴林说完,抬手便接住了不远处飞来的仍向他的石子。

    华青墨朝阴林扔了另一枚后,也知道步千语担心,便走来亲自解释说道:“殿下自北境回来便忙于公事,苦心周旋各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今后有王妃照顾陪伴便是最好不过。”

    不仅是华青墨,阴林也是这么觉得,他们二人因为之前与姜寂初的接触,原本就十分喜欢这位王妃,他们知道,只有殿下与王妃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的开心。

    步千语在一旁点着头不语,她也知道,她家小姐也是如此这般。

    凌靖尘与姜寂初从内院翻身出去,骑马而行径直前往北郊横泷剑阁。

    尚方南正在剑阁尝试新送过来的样剑,听见有人通报说苏尘夫妇前来拜会,他便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位新婚的小夫妻会来,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前去门前迎接。

    “你们新婚我可是送了礼的,这喜酒没能喝上,你们反倒先来我这里讨酒喝,这是什么道理!”尚方南一边笑着调侃他们,一边带着他们前往剑阁里间的待客楼阁。

    “哪里好意思空手来,这不是给你带了好东西!”凌靖尘手里面提着两坛好酒,这是上官谦从上官严诚藏酒间搬出来的陈酿,特地给他当作新婚贺礼的,他自是知道尚方南好喝酒,便带着来了。

    姜寂初免不了要替自家夫君抱个不平,接着说道:“他可是向师兄要了好久的,安国公府的藏酒一向难得且珍贵。”此言非虚,上官严诚的藏酒间,堪比皇家大内的酒窖。

    “你们这样我可就看不下去了,从前便是一人出招一人观战,如今竟明目张胆的夫妻齐上阵,不公平!”尚方南看着凌靖尘,想起当年这位殿下迎娶重姑娘后的第一日便是出来找他喝酒解愁,这一次娶了姜寂初,却是满心欢喜的带着一块前来,可见,宣王殿下如今志得意满。

    “你要酸便酸你的吧,这是送给荀姐姐的。”姜寂初拿出一套绝佳的书画墨宝,这是他们过目各家礼单之时留意下来的,“知道她喜欢作画,可我们实在不精于此,存放在库房便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尚方南的妻子荀氏确实擅长书画,性格恬静沉稳,虽然不通武艺却练得一手好丹青。

    替自家妻子谢过他们夫妇之后,尚方南同他们二人把酒言欢,一时之间畅快江湖的肆意好似又回来了,令凌靖尘有些头疼的是,这位尚方阁主微醺之后便把他们同游江湖之时的糗事翻了个底儿掉,让原本都快要忘记的这些的她瞬间回忆了起来,玩笑着应和他。

    姜寂初望着他们兄弟的开怀畅饮,她希望他一直像如今这般无拘无束。

    他与她相识在竹苏自由散漫的山林溪涧,却选择相伴走入漩涡迭起的帝都。

    将来之事不可说,惟愿如初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