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阴林从外府一路匆忙而来直奔内宅,找到宣亲王夫妇之后,连口气都来不及喘直接禀报说道:“殿下,大理寺突然查封了城郊一处名唤‘三石桥’的酒楼,据说那里的主人是南疆细作。”

    “南疆细作?这是庭鉴司的职责为何交由大理寺?”凌靖尘听罢也是一惊,赶忙问道:“凌靖寒呢?”照理说凌靖寒现就在朔安城,此事若不是交由他负责,那么他又去了哪在做什么?

    阴林想要禀报的事情中只有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七殿下被派往南川,即日出发......而且,此事牵连甚广,浮言药阁阁主章娆也被抓紧了天牢待审!”

    姜寂初顾不上其他的,连忙问道:“那重曦呢?药阁其他人呢?”

    阴林说道:“其他人都没事,只是下令浮言药阁这段日子暂时关闭由大理寺监管,一切人员交由户部一一调查,若实证与细作之事无关,则再准许放人各自归家。”

    姜寂初对于章娆的了解更深一些,“章阁主在朔安城多年,根基深稳,就算她是阴夏前辈的眼线,却跟‘三石桥’又有什么关系?”她知道最令人担忧的事情还在后面,“眼下重曦还在药阁,该如何躲过大理寺的调查?”

    凌靖尘明白,若凌靖寒在朔安城中,此事便好办,若他被故意调走,则此事便凶多吉少。

    “我七弟凌靖寒便是庭鉴司执事,此事一出他便被调往南川,可见父皇也在怀疑他的忠诚,也正因为章阁主和浮言药阁被牵连进来,这件事情才会由大理寺接手。”

    姜寂初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凌靖寒是庭鉴司执事这件事情她虽然惊讶,但是也并非不能理解,随后听见他说:“我需要着人调查来龙去脉。”

    夫妇二人连忙回到内宅书房,仔细理清楚这其中的盘根错杂。

    夜幕很快便到来了,凌靖尘简单用过晚膳之后,便在外府待客厅端坐沉思,静等来客。

    一直到亥时初刻才听到屋顶上传来的声音,可见,来者不易。

    “酒馆主人是谁?”凌靖尘为对面之人到了杯茶递过去,他自是知道此人会来的。

    “贺兰碧乔。”

    “此事与章娆何干?”

    “这是南疆阴夏给章娆传递消息最快的渠道罢了。”

    “浮言药阁中的每一个人都会被调查,你可有想过重曦?”凌靖尘并不关心那些细作之事,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想听,“父皇虽怀疑你,可他已经知道重曦的存在,做这么一出毫无必要,而且,章娆身为药阁阁主,与宫中太医院太医曾多次会诊,庭鉴司不可能没有上呈过调查章娆的文书。”

    说起来,他们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于同一立场好好商讨同一件事情。

    “我懂了,细作事小,有人想要弹劾庭鉴司才是最终目的。”凌靖寒在冷静地说着自己的判断。

    凌靖尘继续补充着:“只怕,也是故意借此事来试探父皇对于你的态度与信任,看看取你代之的可能性......至于章娆和重曦他们,都是不幸的牵连者而已。”

    旁人不知,凌靖寒却知道陛下在恼他什么,三石桥的主人是南疆贺兰氏,显然他因母亲贺兰旋而暂且包庇贺兰氏的这件事情触怒了陛下,这才会遣调他离京放手此事,陛下从未疑心过庭鉴司的忠心,只是借此敲打他而已。

    倒是便宜了背后鼓弄声势之人,这一记耳光打在庭鉴司和他的脸上,可真是响亮。

    眼下最为担忧的却另有其事,凌靖寒说道:“重曦没有大熙户籍,一旦大理寺插手,则此事必要连同户部协同调查,眼下我不在庭鉴司,可即便我在,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也不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