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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科斯虽然对老爸很是钦佩,可是今天不同,一会儿以后要力以赴争夺锦标赛冠军,他还想仔细思考,制定一套妙计,出奇制胜呢!于是有些心急地说:“知道了!老爸,马上就开始了,有啥事以后再说……”

    斯托耳一定这小子的话,也是一愣!

    瞬时间明白臭小子说的是什么,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脖拐:“臭小子!还以后再说!我要跟说的就是比赛的注意事项,以后再说,都误了八春了,傻乎乎上去,什么都得不到,听着!”

    洛科斯一缩脖子,得,老头儿惹不起!

    说道:“好!您说,我听着。”

    斯托耳道:“……看,那是一截干硬的树桩,离地约有六尺之高,可能是橡树,也可能是松树,还不曾被雨水侵蚀;树干上撑靠着两块雪白的石头,一边一块;此乃去程结束,回程开始之处,周围是一片舒坦的平野,到了那里,不要继续往前跑了,要赶紧回来!这东西或许是一座古坟的遗迹,也可能是前人设下的一个车赛中拐弯的标记,现在,捷足的壮勇、卓越的挪丁把它定为转弯的杆标;必须赶着车马,紧贴着它奔跑;与此同时,在编绑坚实的战车里,要把重心略微左倾,举鞭击打右边的驭马,催它向前,松手放出缰绳,让它用力快跑;但对左边的驭马,要让它尽可能贴近转弯的树桩,使车的轮毂看来就像擦着它的边沿一般,但要小心,不要真的碰上,否则,会伤了驭马,毁了车辆,如此结果,只会让对手高兴,使自己脸上无光;所以,我的孩子,要多思多想,小心谨慎。如果能紧紧咬住对手,在拐弯之处把他们甩下,那么,谁也甭想挣扎补救,谁也不能把赶上,哪怕后面的对手赶着了不起的东城那些骏足,千古良驹,俘虏而来最好好的奔马。”

    斯托耳说完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已把赛车须知的要点和自己的经验,都告诉了自己的儿子。

    第五位动手套车的赛者是墨奈斯;等各位参赛高手都登上马车,把阄石也都扔进头盔。

    挪丁摆手摇动,洛科斯的石阄首先出盔落地;接着,强有力的欧墨洛斯拈中他的车道,再接着是著名的枪手墨劳斯。墨奈斯拈中了他的位置,其后,墨得斯,他们中远为杰出的佼佼者,拈得第五个起跑的车位。他们在起点上横队而立,挪丁指明了转标的位置,老远地竖立在平原上,并已派出一位裁判,观记车赛的情况,带回真实的报告。

    一切准备就绪,赛手们都高悬起马鞭,猛击马的股脊,高声喊叫,催马向前;奔马直冲出去,撒蹄平野,顷刻之间,便把海船远远地抛甩;驭马胸肚下,泥尘升卷飞扬,像天上的云朵或旋滚的风暴;颈背上,长鬃飞舞,顺着扑面的疾风。

    驭马拉着战车疾驶向前,时而贴着养育我们的土地迅跑,时而离着地面飞滚腾跃;驭手们站在车里,揣着怦怦闪跳的心房,急切地企盼夺取胜利,人人吆喝着自己的驭马,后者蹽开蹄腿,穿过泥尘纷飞的平原。

    但是,当迅捷的快马踏上最后一段赛程,朝着灰蓝色的大海回跑时,驭手们都竭己所能,各显身手;赛场上,驭马挤出了每一分腿力。转眼之间,墨洛斯、驾着那对捷蹄的快马,抢先跑到前头,后面跟着墨得斯的两匹儿马,东城良驹,紧紧尾随,相距不远,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前面的战车,喷出腾腾的热气,烘烤着墨洛斯的脊背和宽阔的肩膀,马头几乎垂悬在他的身上,飞也似地紧追不舍。

    那个时候,墨得斯很可能迎头赶超,或跑出个胜负难分的局面,但是那个天使阿波罗又来捣乱,他出于对墨得斯的怨恨,打落他手中的马鞭。

    眼看着墨洛斯的牝马远远地冲到前头,而自己的驭马则因为没有皮鞭的催赶而腿步松弛,驭手墨得斯心头愤恨,泪水夺眶而出;然而,羊眼天使眼见了阿波罗对墨得斯的调弄,飞降到兵士的牧者身边,捡起并交还他的马鞭,把勇力注入驭马的身腿。

    然后,羊眼天使挟着愤怒,追赶墨托斯的儿子,墨洛斯,砸烂了车前的轭架,驭马偏向分离,奔跑在车道的两边,车杆跌磕碰撞,把墨洛斯甩出车身,扑倒在轮圈旁,擦烂了手肘、嘴唇和鼻孔,额头上,眉毛一带,摔得皮开肉,使得他两眼泪水汪汪,粗大的嗓门此时窒息哽塞。

    与此同时。墨得斯驾着蹄腿飞快的驭马,绕过对手的马车,猛冲向前,把其他人远远地抛在后头,羊眼天使已给驭马注入勇力,使驭手争得光荣。

    棕发的墨劳斯跑在他的后面;洛科斯,此时名居第三,对着他父亲的驭马喊道:“加油哇,们两个!快跑,越快越好!我并不想要们和领头的那对驭马竞比,车术高明的墨得斯的骏马,因为羊眼天使已给它们迅跑的勇力,让驭者争得光荣;但是,我要们加快速度,追赶墨劳斯的驭马,不要让它们把们抛在后头;否则,们别忘了,墨劳斯的马它是一匹骒马,会把们羞得无地自容!们落后了,勇敢的驭马,为什么?斯托耳,兵士的牧者,不会再给们抚爱;我要警告们,此事不带半点虚假:抚爱没有了;相反,他会立时宰了俩,用锋快的铜刀,倘若因为们的怠懈,我们得了次等的酬奖!还不给我紧紧咬住它们,跑出最快的速度,我自己亦会想方设法,我有这个能耐,从旁挤到他的前头,在路面变窄的地段,他躲不过我的追赶!”

    洛科斯言罢,驭马畏于主人的呵斥,加快腿步,猛跑了一阵。突然,骠勇犟悍的洛科斯看到前面出现一段狭窄的车道,一个崩裂的泥坑积聚的冬雨蓄涌冲刷,在那一带破开了一片塌陷的路面。

    就在那个当口,墨劳斯驱马驶近毁裂的地段,试图单车先过所剩的残道,但洛科斯却把腿脚风快的驭马整个儿绕出路面,复而转插回去,紧贴着对手追赶;墨劳斯心里害怕,对着他高声呼喊:“洛科斯,这也叫赶车?简直像个疯子!赶快收住的驭马!此地路面狭窄,但马上即会宽广舒坦。小心,不要碰撞,毁了的车马!”

    墨劳斯他如此一番警告,但洛科斯却赶得更加起劲,举鞭催马,以求跑得更快,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呼喊。

    像一块飞旋的投饼跑过的距程,出自臂膀的运转,掷者是一位年轻的小伙,试图估量自己的膂力,在此段距离内,他俩一直平行竞驰;其后,墨劳斯的牝马渐渐落到后头,因他主动松缓催马向前的劲头,担心风快的驭马会在道中相撞,翻倒编绑坚固的战车,而车上的驭手则会一头扑进泥尘,连同他们的挣扎和求胜的希望也就此断绝。

    对着超前的驭手洛科斯,棕发的墨劳斯破口大骂:“洛科斯,天底下找不到比更好毒的无赖!跑去吧,该死的东西!西城人都瞎了眼,以为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但即便如此,也休想拿走奖品,除非发誓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