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是家里出事了,好像是叔叔借了高利贷。”

    “可能。”纪潮生头也不抬,同桌的突然转学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在他心里头掀不起半点波澜,解题思路依旧清晰。

    见哥哥没心思八卦,纪汀转过头去赌气般背对着纪潮生睡觉,被人拧着脖子转过来:“好好学习。”

    “哥,疼。”

    纪潮生下手没个轻重,平常自己推轮椅锻炼出来的手劲又大,没过多久纪汀的脖子上就浮现出淡淡的红痕。

    纪汀没什么感觉,老老实实俯着身子学习,可纪潮生的余光再也没办法忽视那个淡淡的手指印。那显眼的红色痕迹像是某种独属于纪潮生的标记,无声地告诉全世界:他是我的。

    那红痕就像青春期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纪潮生清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挣脱锁链跑出来。

    成年后,纪教授喜欢看着弟弟身上因自己而生满美丽的花纹,其中最喜欢的莫过于是脖颈处缠绕的红丝带状的花纹。

    夏天蚊子多,纪汀的指甲被哥哥早已剪短,修得圆润,挠起蚊子包来不尽兴,只能加大力度,直到脖子上的蚊子包已经被整齐的三道红痕所覆盖,痛感压过其他感觉,纪汀终于满意,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沉沉睡去。

    纪潮生下班回家便见到纪汀歪着头睡觉的模样,一眼便看到脖子上的红痕,记忆自然而然重叠着现实,但比起弟弟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花纹,纪教授更喜欢那花纹出自自己之手。

    纪汀的皮肤嫩,洗澡时自娱自乐都可以在手背上一嘬一个红印,更别提若是纪潮生的有意为之,花纹的生成过程又该是多么轻松充满着愉悦。

    手指一根根碾上对方的肌肤,能清晰感受到肌肤下面流淌的血液,在一吸一呼间脱离出纪汀的身体,成为某种独立的个体,在自己的手下承欢。

    肌肤一寸一寸贴合,他的手收得越紧,那血液所奔腾出来的新个体便越兴奋,血管在手下有力跳动着,满是活力,发出突突的声音。

    但是纪汀想逃离,氧气被剥离的感觉并不好受,弟弟张着嘴,试图汲取更多的空气,连那根粉红色的舌头都无力地微垂出来一个尖。

    纪潮生单手压着弟弟,双腿分开在弟弟的身侧,上课时笔挺的西装已经变得微皱,西装裤更是狼狈。疼痛的双腿在身下带来快感,性器已经兴奋地高高翘起,同熟悉的伙伴打招呼,偶尔碰到冰冷的金属扣,又会带来猛地一阵战栗,可怕的战栗。

    全身赤裸的纪汀讨厌那冰冷的西装,更讨厌那冰冷的金属扣,往后逃离着,瑟缩着,已经扩张清洗过的后穴也瑟缩着,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弟弟恐惧的表情无疑是最为诱人的美味,可是今日的纪教授却并不急于享用正餐,餐前的开胃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纪潮生将三根手指直直探入熟悉的道路,温柔拂过每一寸肌肤,带来对方的逃避与呜咽。

    那条路上的障碍已经被清除,见到老朋友的穴肉温柔亲吻着手指。

    此刻的纪汀正陷入一种诡异的矛盾感之中,他被反复抛起又重重坠地,成为搁浅在沙滩的鱼,又成为溺毙在深海的鸟,纪汀的手指扭曲着,挣扎着,快乐着,他的眼中只有纪潮生一人的身影,他的性命也正握在纪潮生的手中,他是一株依附而生的藤蔓植物,不断绞紧那可怜的树干。

    植物需要水分,水分来自纪潮生的吻,纪潮生的泪,纪潮生赐予他的性器与高潮。

    纪汀分不清这是属于人类的生理性眼泪,抑或是属于植物的汁液,他的世界被扭曲成一个又一个谎言与幻象。

    “我爱你。”

    这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