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病房里,护士们聚集在同一间病房里,安抚着情绪激动得女孩。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尖锐的瓷器碎片。赤脚的女孩踩在那些破碎的瓷片上,却好像没有痛感一般。那些碎片扎入她的皮肉里,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聿怀接到护士站打来的消息,匆匆赶到医院。

    护士看到救星来了,赶紧迎了上去,“陆律师,黎小姐一直嚷嚷着要离开医院。我们担心她会出事,哪敢放她离开。现在她以性命相威胁,我们也是没辙,只好把您叫过来。”

    陆聿怀看到病房里乱作一团,女孩手上的输液管被她丢弃在地上,她就赤脚站在那些尖锐的瓷片上,将其中一块碎片抵在自己的喉咙上,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他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阿黎,你不想待在医院,我这就带你走。前提条件是,你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那东西太危险了,万一割伤自己就不好了!”

    黎妤挥舞着手中的碎片,阻挡让那些试图靠近的人,“别过来!别过来!”

    陆聿怀生怕她伤害自己,不敢轻举妄动,“我是阿聿,你不记得我是谁吗?”

    黎妤脑子乱作一团,根本想不起陆聿怀的身份。

    她把眼前人通通当成囚禁她的人,她明明已经跑出去了,可那些人又把她抓回来。

    “你们为什么要一直关着我?是不是我又做错事了?”

    陆聿怀想起黎妤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黎渊从小就对她十分严苛,要求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她偷懒,父亲就会把她关进小黑屋里。

    从小就落下的心理阴影,长大后依旧如影随形。

    他慢慢的朝她靠近,步履显得异常谨慎,“阿黎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想走随时都可以。”

    黎妤将锋利的尖角对准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围,“你们骗人!说好要放我走,却把门口堵住。”

    陆聿怀朝身后的人挥挥手,示意她们让出一条通道,“你把东西放下,现在就可以走了。”

    黎妤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破碎的瓷片,赤着脚踩了上去,留下一个个带血的脚印。

    手上的瓷片她自保的工具,依旧被她死死地攥在手中。

    陆聿怀心脏一阵阵地抽痛,那些瓷片扎入的仿佛不是黎妤的皮肉,而是扎在他的心脏处。

    他看准时机,将赤脚的女孩腾空抱起,避免对她脚底的皮肤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护士们见状赶紧围了上来,试图夺走女孩手中的瓷片。

    黎妤被强行拘禁的阴影再次蒙上心头,她胡乱挥舞着手中的瓷片,尖锐的部位划破了男人熨烫服帖的黑色衬衫,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护士们惊慌失措,“陆律师,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