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了来自周围恶意的眼光,“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我来出席葬礼不是为了作秀,而是为了小米兜能安稳走完最后一程。”

    赫景洲悲恸的情绪无法克制,嗓音近乎沙哑得吼道:“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别让她玷污脚下这片土地,脏了大伙的眼。”

    周围迅速涌出三五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将女人牢牢架住。

    章若楠清瘦的身影被身形魁梧的保镖牢牢架住,几乎动弹不得。周围全是冷眼旁观的人,亲眼目睹了她的狼狈。

    “章小姐,你还是别来葬礼上捣乱了,赶紧走吧!”

    “没看到赫总不欢迎你吗?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这里都是诚心来吊唁的人,不是你用来装模作样作秀的场地!”

    “你是自己走,还是想被人轰走?”

    台下的人纷纷站出来指责她,不曾想庄重肃穆的葬礼上,竟然会上演这样一出闹剧!

    赫景洲摆摆手,让保镖将她松开,拽着她离场,“既然决定抛下一切和江墨森双宿双飞,为什么还要回来?米兜生命垂危时心里惦记的是你,期盼着你能回去见他,可他到死都没有盼到你出现。你怎么忍心不来见他?怎么忍心?”

    章若楠被他从葬礼现场拽了出去,言语间充满了对她的唾弃,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说我残忍,可你何尝不是?章泽明明有机会可以活下来,可你却因为猜忌报复的心理,选择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从某种层面来说,我们是一类人,谁也没有资格指责谁。所以,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赫景洲拳头握紧,擦着她的耳廓砸在身后的墙壁上。他舍不得伤害她,只能通过自残的宣泄情绪。

    “你以为翻翻旧账,就可以抵消你对米兜的亏欠?章若楠,我做下的错事你一件件都记得这么清楚,我对你的好你可曾记在心上?”

    章若楠攥紧了手指,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婚前你把全部的心思花在我身上,婚后你一心拓展你的商业版图,脾气也变得霸道不可一世。我放弃了镜头前光鲜亮丽的人生,专心做起幕后工作,每天虚以逶迤地应付着,真的很累!我不是你口中那种斤斤计较,沉迷于算计的女人。我对得起你,对得起赫家!”

    赫景洲漆黑的眸底泛着冷冷的光泽,突然心慌意乱起来,“你的意思是,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章若楠瞳仁仿佛灯塔一般明亮,“我扪心自问,离婚前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却让我受尽委屈,让我患得患失,让我每天以泪洗面。赫景洲,究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还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赫景洲眼毛深邃,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章若楠,你确定你是来参加葬礼的,还是来找我翻旧账?”

    既然她已经在他和江墨森之间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假惺惺?

    章若楠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却只能极力压制,“我是来参加葬礼的,不是来找你翻旧账的。倘若你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就不该阻止我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