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抢我家宅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外甥女?”林悠冷道。

    “你!”吴杰想发火,可在官府地界他不敢,只得继续堆笑:“我这,也没对你怎么着,是,是让你干了些活儿,可咱不是亲戚嘛,是不是。再说了,你如今那小白脸夫婿可是舅舅帮你找的,我告诉你,那小白脸来历很大,你将来是要享大福的,到时候你还得谢谢舅舅我。”

    林悠心道,你既知道小白脸来历大,还敢用这种方式把林九娘强塞给他,根本就没想过林九娘的死活!

    “我那夫婿到底是怎么来的,舅舅是不是还想让大人好好查查?”林悠说。

    吴杰顿时语塞,他怎么敢让官差继续查,这些年他混迹乡里,做的混账事多了去了,类似这种欺负外乡人的事不知凡几,要是真让官府查下去,他就不仅仅是被打几下、补税款、交罚金的下场了。

    杀头都有可能。

    吴杰不敢再跟林悠多扯别的,心里却是把这猪头外甥女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是,本案最终的宣判结果是吴杰补齐四十六两间架税给官府,然后杖责二十,补齐这七年租赁金,按照市价,一座两进宅院一年的租金大约是三十两,七年共二百一十两。

    交了钱以后,吴家一家三天之内必须搬离林家老宅,若有拖延或不满,苦主可再告官府,官府出兵强制执行。

    吴杰被官差拖下去杖责二十,林悠在师爷那边核对公堂证词,确定无误后,她要签字画押,以供官府存档。

    阚县令宣判完案情后,仍然坐在为民请命的匾额下方,看着林悠递上去的状纸,等林悠在师爷那边签字画押后,把林悠唤道跟前,问道:

    “这状纸你是请的谁代笔,这字迹……本官好似在哪里见过。”

    阚县令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有些疑惑,这字迹很眼熟,但又觉得那人不会来这里,想来想去还是问问吧。

    林悠愣着没回答,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会不会给韩霁带去麻烦。

    “怎么?不方便说吗?”阚县令疑惑问。

    林悠仔细想了想,韩霁这人光风霁月,唯一的黑历史就是他的粗鄙原配,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则性问题吧。

    再说官府询问,若是不答,倒显得可疑了。

    “回大人,是……是我……呃……朋友帮我写的。”林悠的舌头在嘴里转了半天,愣是没好意思转出‘相公’两个字。

    “朋友?”

    阚县令脸上表情满是不信:

    “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韩,韩霁,就住胡杨街附近。”林悠呐呐说。

    “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