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行,二六时。”

    “因果循环躲不掉。”

    灯光通明,大半夜巡捕房仍然人来人往。

    陈木古坐在顾摹乘的办公室里,轻轻地念出这两句话。它们是什么意思?死人行的意思不会是死人在人间行走吧?

    那么二六时呢?

    今天晚上沈月澜所言的纸人不难想到是谁,就是那个忧伤千语死,还跟他说后会有期的女性纸人。

    这一次,它们的新主人会是谁?它们想做什么?

    种种的疑惑在心里解不开,陈木古一时间也无法静下心来,脑子里充斥着不安与对未知的事的忧愁。

    特殊时刻,拥有特殊的开局,怎么都不太好。

    不管陈木古怎么沉思,一旁的段帆飞面色阴沉,眼眸里满是不虞。只要一想到沈月澜口中提到的纸人,纵然许久未见,但那股子劲儿还在心头与身上徘徊。鬼知道他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纸人以后是什么样的无语绝望。

    照现在这个情况,不就是说,它们还要卷土重来吗?

    段帆飞的心头浮上燥意,好不容易不用太过经常见到脏东西,好不容易有了活着不被怨气侵害的物件,怎么就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他好?上辈子他到底都干什么了啊?让他这辈子用命还债。

    二人的沉默,让整个办公室被一股凝结的气息固住。

    虽然很多东西不清楚,但好在国兴大剧院一案结束,他可以回山上,这些事情都可以问问师父该怎么处理。

    陈木古想。

    他睨了一眼显然有些不太正常的段帆飞,踌躇了几秒,还是选择开口说:“段,段少爷,大剧院的案子结束了,麻烦你告诉顾探长一声,我先回去了。”

    “你要走?”段帆飞视线瞬移而来。

    陈木古一顿,微微点头。

    “回山上?”

    “明天回。”

    二人之间的沉默再次袭来。

    段帆飞心一发紧,那老道给的符现在也没用了,蓦地一抬眼,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陈木古,心里头盘算着,眸子里逐渐浮上一种名为热切的情绪。

    他状似小心翼翼地说:“真的要走吗?枪击案不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