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歌望着她们的背影,在心中叹息一声最后也跟了上去,有些话语她以往都是能忍住的,为何偏偏今日就如此冲动?

    但好在,之后无论是文琪或者是老鸨,她们都没有再借机找柳歌的麻烦,毕竟她们的最终目的是拉拢那些阔绰的富贾和望族子弟。

    为了能使自己之后的日子舒服一点,今夜,各个花魁都鼓足了劲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姿和才艺。

    只有柳歌安安静静的站在帷幕之后,看着前两名花魁高高兴兴的上了台子,在一阵又一阵的调笑声中,她们分别被人用八百两和九百两的价格接回了家中。

    文琪是三个上去的,也不知她是故意选在柳歌前一个还是就这么凑巧,临上台前,文琪扭头对着柳歌颇为得意的笑道:“我的好姐姐,一会儿等我下了台,怕是就没有什么人再肯用重金砸你了,我念在姐妹情分上,可以让姐姐做个丫头跟随我离开墨烟阁。”

    “文琪,白眼狼当成你这个份上,也是世间罕有。”柳歌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到底为何要欺骗我?甚至……拿走我原本打算赎身的典当?”

    “姐姐还在纠结这个事吗?”文琪眨了眨眼睛,她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洁身自好,同我们有些格格不入……大家都是墨烟阁的姑娘,你这种故作矜持的模样,我看不顺眼而已。”

    “就只是这样?”柳歌忍不住嗤笑一声:“我看,你是因为先前被那郭大人拒绝,面子上过不去才想报复我的吧?”

    文琪面色蓦然一变。

    “郭大人只是长了一张还算不错的皮囊,你情犊初开喜欢上他,不足为奇。”

    “那你呢?为何偏偏要在我们之间插上一脚?”既然话已说破,文琪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她望着柳歌质问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为何要特地给他唱曲儿?”

    “唱曲儿?你记错了吧,我何时会唱曲儿?”柳歌撇了她一眼,声音清冷道:“噢,对了,我之前在楼上捣鼓一把没人要的破琴,是郭大人自己闻声找过来的,和我可没关系。”

    “你!”

    “况且他只是问了几句话,我回答了他,仅此而已。”柳歌抬眸望向文琪:“就这点时间,我甚至连他本人都没看清,文琪,你竟然就会因此伙同老鸨来骗我?”

    文琪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咬了咬后槽牙,在小厮不断得催促声中,恨恨的转身上了台子。

    柳歌站在帷幕后神色冰冷的看着她,文琪最拿手的还是舞蹈,她的身姿妙曼舞姿优美,跳的舞也不是那种勾人的艳舞,但偏偏是这种略显‘矜持’的舞蹈,反而更能激起人心中一丝隐秘的兴趣。

    毕竟认识文琪的贵人也不少,她一舞未落,便有不少人开始漫天喊价。

    柳歌冷眼看着笑的和朵菊花一般的老鸨,直到数字停在了一千三百两,文琪的最终去所才被彻底敲定。

    但同满脸喜意的老鸨不同,文琪则是低垂着头满脸阴霾,她的身价远比前两名花魁高出许多,但是最终拍下她的……却是一个年龄几乎可以当他父亲的男人。

    而她倾心的那名郭大人,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台下不远处,至始至终,甚至都没有参与喊价。

    这么想着,文琪便把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将要上台的柳歌,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文琪压低嗓音说道:“我会受宠的,我会过的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

    柳歌已经懒得理她了。

    “哪怕是妾,我也是最得宠的那一个。”文琪捏紧了手指,她如今只能虚张声势的对柳歌施加压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