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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没有去过学堂,我就觉得,是形容你们耶!”沐云曦耍无赖。看她如此模样,两个小朋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徐贵人没忍住,在旁边扑哧一声便是笑了出来。原本以为这两个孩子不好接触,如今看他们和惠妃的接触,竟是完全不同。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喜欢来着庆合宫,如若是她,必然小心小意的伺候着,哪会如同惠妃这般。想来这两个孩子也是喜欢这样恣意轻松地生活吧。没一会儿,就见杏儿和巧儿端着几样吃食进门,并不光有水晶冻,芙蓉虾球,还有翠绿色的素炒蒜苗,精致的桂花糕。卖相极好的黄金酥。两个孩子哦呜一声,便开始狼吞虎咽,丝毫不见皇子的贵气,跟着两个皇子的宫女浅笑。“先前两个皇子在外面玩儿,说是有些饿了。”这算是解释。沐云曦对两个皇子身边跟着的这几个宫女还是极有好感的,怎么能不好呢,太后经心选的人。徐贵人一看,惠妃这宫里的水晶冻与宫里的确实不同,这竟是那猪脚做出的。见这三人相处的极为和谐,徐贵人浅浅一拜,便是推说要在回宫准备些。这两个小皇子过来了,沐云曦也是没有功夫招待徐贵人,便是点头同意。待徐贵人离开,麒儿将吃食放下,看向了沐云曦:“她来干什么。”问的倒是认真呢!沐云曦用帕子将他油腻腻的小嘴擦了下:“她也是无事,过来坐会儿。”小娃娃听了之后挑眉,看她:“你不要总是让人操心。要学会分清好坏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好的,你又有了妹妹,切需万分小心。”这话儿说的一般正经,一旁的麟儿听见自己的哥哥这么说,跟着点头,并没有放下吃食,嘴里嘟囔:“哥哥说得对。”沐云曦自是不会违了孩子的一片好心,压抑自己心里想笑的冲动,也是认真的点头:“我知晓了。以后会注意的。”看她还算答得认真,麒儿笑着点头,继续开吃。几个宫女都是低着头,看那抖动的肩膀便是明白,必然是觉得刚才那一出儿极为好笑。“今晚你们也去参加宴席么?”往年是并没有的。麒儿又抬头,眼睛亮亮的,再看麟儿,也是如此,果然。麒儿开口:“父皇说我们俩都比较听话,所以可以去。”这话里的软糯和高兴显而易见。沐云曦也是为这两个孩子高兴,最起码,皇上现在待他们比往日亲厚了不少。“那多吃点,我和你们说哦,这宴席上的酒菜,可是并不一定合你们的胃口,我往日便是都吃饱了才去,稍微垫垫便可。”两个小娃娃有些疑惑。不过却也是点头,惠妃娘娘又不会骗他们。傅家,书房。傅太傅坐在桌子边儿正在誊写什么,一旁的傅煜似乎很高兴。“父亲,据说今晚麒儿也会参加宴席。”傅太傅也是露出一抹笑容,他虽已不年轻,但是仍可见年轻之时的俊朗。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常笑。“我有两年没见他了。”傅太傅将笔放下。看着儿子叹道。傅煜点头,他又何尝不是。“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长高一点,不晓得他还认不认的我。”傅太傅听闻此言,眼神看向了房中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仕女图,不过奇怪的是,这画画的却是女子的背影。浓浓烟雨,粉衣女子撑伞前行的背影。傅煜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见父亲又在看那幅画,叹息。“不管认不认的,他都会过的极好。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不会亏待这个孩子。”傅煜点头,他自然也是知晓。看父亲仍是呆滞的看着那画儿,傅煜终是忍不住开口:“父亲,许多事情,已经过去了。父亲何苦仍是这般为难自己。”“你还年轻,不晓得,有些错误,便是一世终了也难偿还。如若不是当年,怎会有今日的因果。”傅煜并不晓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晓,自他年幼,父母便是相敬如宾,父亲每每便会坐在书房,看着那幅画。眉宇间的痛苦显而易见。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老爷、大公子,夫人求见。”来人正是傅夫人。傅煜连忙过去开门,就见他母亲站在门口。“母亲怎地来了?”连忙将身子让开,傅夫人一身锦衣,雍容华贵。身边的侍女并未跟着进门,反而是将门从外面给关上。“见过老爷。”“有事儿?”傅煜站在一边,已经习惯了父母这般相处的模式。傅夫人点头:“今晚皇上设宴,也不晓得麒儿会不会去。老爷,我为麒儿求了一枚平安符,想着老爷如果有机会,便是将这个给了孩子。也算是我这做外祖母的一份心。”傅太傅看着夫人拿出的平安符,皱了一下眉,摇头:“算了吧。”傅夫人见他如此,落寞了几分。又言:“这一年来老爷极力栽培念衣,可是过完年便想着选秀之时让她入宫?”傅太傅看一眼夫人,点头。傅夫人有些激动:“老爷,您难道不管灵衣了吗?您这般,让灵衣如何自处?您到底有没有将她当做你的女儿?念衣不过一个庶女,你便是要让她进宫给灵衣添堵?”“够了。”傅太傅面色不愉。“我如果没有将她当做女儿,你以为她还能活着?她害青衣的时候怎地就没想过,她们是嫡亲的姐妹?”傅太傅提及大女儿,痛苦的闭上了眼。傅夫人也是一下子便是后退几步…许久:“可,可,可青衣已经不在了,灵衣,灵衣虽错了,可她仍是我们的女儿啊!”如果傅家同时有两个女儿进宫,那么傅灵衣必然不会如同今日这般顺畅啊!不说旁的,看那慕家姐妹,沐家的表姐妹,哪个不是鱼死网破?又回头看傅煜:“煜儿,灵衣是你嫡亲的妹妹啊。那念衣不过是你的庶妹。”傅夫人是希望得到儿子的支持的。可傅煜也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许久:“母亲,灵衣虽是我嫡亲的妹妹,但是,她如此心胸,难成大器。相反,念衣虽是庶出,但是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却是懂事儿的。母亲,我们傅家,经不起折腾了。”有些事母亲不懂,可是他却懂,同样都是妹妹,虽然一个是嫡亲,一个是姨娘所生,但是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大是大非,念衣都更适合皇家。傅灵衣虽是这段日子懂事了许多,可是单就她爱皇上这一点,便是必然不会在宫里长久。“你们怎么就能如此的狠心?灵衣,我的灵衣怎么办?那个小蹄子有什么好,你们都是这般的维护她。”傅夫人气愤不已。“有什么好?好,既然你问了,我便是告诉你,灵衣不顾青衣怀有身孕给她下毒,造成了青衣难产,我便已对这个女儿失望。如若不是念衣年纪还小不能进宫,你以为我会让她进宫么。还有,她为了与德妃争,亲手落了自己的孩儿,这样的女子,我傅家不敢依仗。今日便是能为此事害了自己的姐姐与孩儿,他日又怎不会为旁事害你我?念衣知书达理,虽是庶女,不过却是处处都为傅家着想,傅家不能败在我的手里,也不能败在煜儿的手里。我们拼命再为傅家找依仗,而灵衣呢,只顾男女私情。我悉心教导的女儿竟是不如一个沐云曦。你说,我能不放弃她吗?”哭了好一会儿,傅夫人抬头,恶狠狠的看向了傅太傅:“这傅家对你就是这般的重要?你究竟是看中傅家,还是看中她?”傅煜见父母争吵,打着圆场:“母亲,连家也算是世家,可是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出了这么多事儿,你看如今京城谁还知道连家,谁还提及连家。难道这真的是因为连秀云害了齐妃的孩子吗?其实即便是你,心里也定然明白,皇上不喜世家,这是要动手的前奏。”傅夫人掩面哭泣。晚宴是按时举行,待到皇上到来,便是开始。麒儿麟儿的出席倒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先前虽然有听到这个传闻,不过到底不是个准信儿,而且皇上一贯待这两个孩子冷淡,怎地就亲厚起来?不过这倒是也不是什么坏事。沐云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父兄娇笑,完全不避嫌。看到哥哥瞪了她一眼,咦?咦咦?哥哥的性子,怎地也变得明白事理了?如若往日,不朝她挥手便是已经是父亲的叮嘱了。成亲与不成亲,果真不同。确实,自己的这般不知避嫌确实不好,乖乖的将头转了回来,看见蔺北辰正在看她,又是如花笑靥。蔺北辰也瞪她一眼,之后便是继续看着节目。沐云曦浅笑着低头。这一笑一颦极有小女儿家的羞涩。其实对于这些舞蹈,这现场的妃嫔都是极不在意的。谁人不想着一会儿这番邦公主的出场。甚至连沐云曦都是有几分期待的。就是不晓得,这番邦第一美人与她们北国第一美人哪个更胜一筹了。自然,这美人也没有让大家等太久,不多时,就见几个异族装扮的女子入场,奏乐起便是一群身材妙曼的少女入场,似花般散开,中间女子轻纱敷面,沐云曦并没有看到长相,但如果就北国的审美而言,这身段便是有些丰腴了,可番邦毕竟不是北国,那里并不以瘦为美。寒冷冬日,仅着束胸和长裙,纤腰肩膀俱是露在外面,她手脚都带着银环,那上面缀着几个小的铃铛,稍一动作,便是“铃铃”作响,极为悦耳。这颇具异域风情的舞蹈看的大家如痴如醉,不过这也仅限于文武百官,再看这后宫妃嫔,怕是心里愈加烦闷吧。就听沐云曦边儿上的纯贵仪恨恨的唾了句“狐媚子”。这番邦的舞蹈与北国不同,沐云曦倒是看得认真,一曲完毕,这美人单膝跪地,将面纱揭开。沐云曦听到周围的抽气声。再看那脸蛋儿,果不然竟是比朱雨儿还要美上几分。沐云曦暗了暗眼神。如若说纤瘦美女,大家还能有点自信,可这妖娆的身段加空灵的长相。可不正是皇上的喜好么!“罗莎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沐云曦并没有看罗莎,反而是看向了蔺北辰,见他正望着罗莎,嘴角含笑。“公主快请起。”看他这般,沐云曦又低了低头。可这个时候她却并没有看见,蔺北辰看过来的目光。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罗莎身上,除了正视皇上的公主,旁人都是并没有注意蔺北辰的眼神儿波动。浅然一笑,罗莎开口:“罗莎多谢吾皇。”轻咳一声,蔺北辰开口:“既然众位都在,朕也在此宣布一件喜事。”说完扫视了一下众人。想来这各位妃嫔已经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却无能为力,怕是,这番邦公主真的是要进宫了。“罗莎公主早先在边境曾被六王爷搭救,这次代表她的国家过来和亲,便与朕请求,希望能过嫁入六王府。为六弟开枝散叶。朕想着,这也是一桩美事。便想着玉成此事。六弟你看可好?”此言一出,众人都望向了皇上。连沐云曦都是瞠目结舌。这是闹哪样儿?不过这宫妃自然是高兴的,不进宫,便是极好的。而众位官员则是都羡慕的望着六王爷,这等美人,真是大幸啊!可旁人的意见终是不能代表六王爷,蔺北牧脸色一变,随即站了起来。“唰”的跪下。“臣不愿意。”众人一片哗然。蔺北辰勾了勾嘴角看向了罗莎公主。这罗莎公主也不含糊,直接便是开口:“你看不上我哪点。”众人一看,呦吼!这是要现场演出么,这样的事儿自是比那舞蹈有趣的多,也乐得看戏。蔺北牧抬头看她一眼:“公主极好,不过微臣却并无娶妻之心。”罗莎又看蔺北辰。他开口:“这婚姻之事,朕只希望六弟幸福。断不能强迫于六弟,不如如此,罗莎公主,朕下旨,你住到六弟的府邸,为期一个月。如若六弟接受与你,自然皆大欢喜,朕为你二人赐婚。如果六弟依旧不允,那朕断不能强迫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