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钰似是微微笑了笑,那道乌纱掩住了她的神色。

    只是,这罪恐怕就这样定不下来。

    ——赵泓可并非是一粒简单的棋子。

    “司法参军,你且看看,此钩可是南月玉钩?”风黎川道。

    “回风大人,这玉钩虽是破损,却也不难看出,其玉身上刻有五爪龙纹。再者,此玉钩通体晶莹,又呈千层纹路,入手冰凉,依老夫之见,乃是以南越独产的千层翡翠为身。确实是南月玉钩无疑了。”那白须老吏恭敬道。

    “赵泓,此妇人自称为李沐蓁,玉钩乃是于其女王琅嬛身亡之地拾到,你可认?”风黎川冷声道。

    赵泓闻言,只低声答道:“回大人,下官不认。”

    “你是不认丢了玉钩,还是不认那妇人所言?”

    “回大人,下官——”

    就在此时,一小吏匆匆步入公堂,他俯首道:“报大人,京兆尹府外有二人求见。”

    “何人?”

    “回大人,此二人乃是赵泓之子赵梦德与赵泓养女花觅蝶。”

    赵泓闻言却是脸色微变。

    风黎川沉默了须臾,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才低声道:“即已开庭问审,若非人证,公堂之上便不入他其他人了。”

    “下官也是如此作答的,只是,”那小吏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只是那赵梦德手持了一玉钩,道是,那是陛下赐予他父亲的南月玉钩,他担心他父亲被居心叵测之人以御赐之物构陷,便特来赠此钩。”

    李沐蓁闻言一惊,她似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眉目间惊怒交加,“京兆尹大人——”

    她正欲开口,却听得堂内惊堂木“砰”地一声脆响。

    公堂上霎时便静默了下来。

    “宣。”风黎川道。

    宫钰神色未变,她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层乌纱仿佛将她隔离在了公堂之外。

    只见得二人应令入了公堂。

    那弱冠青年手持了一根玉钩,虽是面容如玉,眼神却是漂浮不定,是显而易见的惶然。

    相对之下,那缓步而入的女子却是仪态自然。她乌发以一琉璃玉蝶簪上挽,垂落几缕,映着似雪的肌肤,广袖浮动间,那纹绣的海棠应展开来,与流苏相衬,便宛若蝶栖息于海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