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陈相宇眸光里带了关切看着眼前脸色泛白的女人。 江芷兰摇头,“刚才有,现在已经好了。陈总,你……叫我芷兰吧!” “呃……好,芷兰。” “看你脸色不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自己可以。” “还是我送你吧,你这样子走了,我也不放心。”陈相宇说着,便是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当先向外走去。 江芷兰随后也跟了出去。 顾云飞进来时,眸光在光影流动中,仔细地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却早已是顾人难觅。 心上涌起沉沉的失落。 眸色也是黯沉下来。 “哎,这半天不见踪影跑哪儿去了?”安良过来拍拍他的肩。 “今儿,给你介绍一个新货色,要吗?” 长得又高挑,又靓丽,真的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要是要,我给你安排一下!” “去!”顾云飞沉着脸将那男人推开,神色烦躁地大步向外而去。 “喂!”安良的声音随后传来,都憋了三年了,你还能忍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那方面出了问题!” 他话声未落,一只高脚杯子突然横空而至,惊跳着躲开,便看到了一双阴沉如水的眸子。 “好,好,算我没说!”安良终究是惧他,不敢再开他的玩笑。 安兰正在和一个青年男子跳着舞,眼角余光瞟到顾云飞高大的身形已然步出酒会大厅,忙离开自己的舞伴,快步跟了出去。 江芷兰坐了陈相宇的车回到寰宇,心上好像踏实了一些。 “谢谢你,陈总。” “呵呵,干嘛总是这么客气!”陈相宇唇角咧开好看的笑,伸手在女人香肩轻轻的搂了一下,便即转身离去。 江芷兰蹙眉,继而又是笑开。 陈相宇的拥抱,感觉起来和顾云飞、顾云哲都不同,他们一个强势霸道,弃满了占有浴,一个又是坏坏的痞子样,而陈相宇的不同,他的怀抱,给她一种很安然,很亲切的感觉。 就像是……哥哥在拥抱妹妹。 汗!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和他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而且活在两个世界,怎么可是兄妹? 看来,她,真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只是一个很亲和力的上司而已,她怎么就会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小姨,记得宝宝不是只要芭比,宝宝还要王子哦?”回到房间,宝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奶声奶气的话语让江芷兰心上又是柔柔一片,但是想到宝宝居然还特意强调要务必把王子一起买回去,却又是立时失笑。 这小丫头! 顾云飞上了车,安兰随后坐进副驾驶的位子,汽车开动。 顾云飞将安兰送到她的住所,然后掉转车头,驶回自己的家。 一晚上也没怎么睡。 台灯开着,他睁着眼睛,视线游移在房间的家具上,这套家具是他和江芷兰初婚时的那套又搬了回来。 房间里的布置一切如旧,还是她和他再婚之前,她住在这里时的样子。 就连身下的淡绿色床单都还是当初她在时铺的那条,洗后之后,烘干,然后再铺上。 三年过去,那床单早已洗到发了白,甚至是到了轻轻一扯,便能碎成布条的地步,他,竟是一直都不舍得扔。 那被子也是,他一直盖在身上。 那上面好像还有她的味道,淡淡的,清浅的香气。 这样子,他便会觉得,她,一直还在他的身旁。www.book56.com 从来都不曾离去过。 早上的时候,小吴打电话过来,他只淡淡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机。 然后便是开车出门。 母亲去世三年,她的墓地,江芷兰还从未去过,一早向陈相宇请了个假,买了大束的鲜花,又买了母亲生前爱吃的小点,然后坐车去了墓地。 在管理处查询到母亲墓地的确切地址,便带着东西向着那方向走去。 母亲的脸依旧是三年前模样,慈爱又安祥,可是却早已长眠地下。 而且还是因她而死。 那日她突然间冲出屋去,拦了车去清玫园,母亲因为担心她,给顾云哲打了个电话两人一起向着清玫园而来,到阮清玫家门外时,却恰巧看到她跌跌撞撞地从金家跑出来。 那满身的血和,惨痛的模样,至使母亲心脏病突发。 一夜之间与世长辞。 她曾痛苦了好久,是她害死了妈吗,是她让芷明那么小失了母爱。 “妈妈……”她跪在母亲的墓碑前,泣不成声。m.book56.com 在她身后,松柏掩映的地方,一道高大的身影追随她而来。 兰兰…… 心底里有无声的轻唤。 他看着那瘦削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他真的好想过去抱抱她。 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慰她所有的心痛。 可是,他不敢。 他怕惊了她。 她会离他更远。 江芷兰将鲜花插在母亲的坟前,又把那些小点心一式摆开,然后在心里幻想着,母亲在天堂里对着她展开笑。 从墓园离开已是两个小时之后,顾云飞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便也开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为了不让她发现,他特意开了他的新车。 他看见出租车在一所高层公寓前停下,便也随之停车。 他看见那淡白色的身影向着一处熟悉的单元门走去。 霍然正是云哲的住所。 双眉立时蹙起。 她,竟然还惦记着他。惦记着他的弟弟,顾云哲! 心上涌起沉沉的酸胀之感。 随手抽出一根烟来,燃上,身子向后一靠,眸光深寒,若有所思的吸了起来。 乘电梯直达那熟悉的楼层,江芷兰心跳好一时间竟是快了起来。 三年不见了,云哲变了没有? 还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吗? 手指轻抬,在门铃上按了一下。只是须臾, 防盗门便打开了。 顾云哲上衣松散的穿在身上,下面一条休闲长裤,脚上趿着拖鞋,看起来极为随意。 在看清门口处站立的女人时,双眸立时瞪大。 接着便是暴发出惊喜的喊声,“兰兰!” 江芷兰浅笑盈然,轻唤道:“云哲。”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读书吧酒馆内灯火昏暗。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