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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时的离开并没有让玉兰的生活发生多大的变化,她按部就班地开门做生意。直到下午一两点时,她才忙完准备去吃个午饭。卷帘门的声响还没消散,猝不及防的一桶红漆将玉兰兜头浇到底。冰凉黏腻的液体从脸颊滑下,顺着发旋流进后颈的沟壑。不过半秒,化学溶剂的刺鼻气息就刺破玉兰的鼻腔黏膜,滚烫的灼痛在眼底炸开。玉兰下意识仰头,让更多液体流下,她这才模模糊糊看清眼前的场景。是一个愤怒到脖颈发红的男孩,声嘶力竭地吼着什么。“我女朋友都在医院躺着,你凭什么还好好的!”玉兰踉跄着后退,视网膜残留着最后的画面是人群如受惊的鱼群四散开来,唯有那个本不该还在这儿的人逆着光狂奔而来。褚时的车钥匙还挂在指尖摇晃,刹车声刺穿街道的喧嚷,他撞开人群时就只看见如同受伤小兽一般蜷缩在墙角的玉兰了。褚时的声音发紧,他脱下白色外套将玉兰身上的油漆胡乱擦去,“我不就是旷工半天嘛,怎么就把自己折腾这样了。”玉兰现在眼睛疼得像要跳出眼眶,她眯着眼将目光落在那个想要逃的男孩身上,“我有监控的,你跑也没用,你现在报警还算自首。”随后她撑着褚时的手站起身,“别叫了,先陪我去趟医院,我眼睛疼。”————玉兰的店离医院不远,经过医生一番处理后她眼睛被蒙上一层纱布。一见她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眼睛会看不清几天东西,褚时就忍不住开口了。“谁让你昨天挤兑我来着,要不是我消气快,我今天都赶不过来了。”一边说着,褚时还把墨镜往玉兰脸上一带,“丑死了,小瞎子。”“那小孩说的是什么意思?”玉兰可没忘记重要的事。“他可比你岁数大!还小孩呢?”“说重点!”玉兰现在看不清,捏着褚时的手用力了些。褚时眼神闪了闪:“年轻人火气大,以为是你的东西让人吃坏的,就来报复了,现在已经被带去局子了。”玉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问:“他好像还在读书能有钱赔我吗?”褚时...这种时候玉兰还在想要赔偿,褚时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干巴巴说:“赶紧上车吧,人都瞎了,叽里呱啦说啥呢。”褚时上车后,仗着玉兰现在看不见,正大光明地就开始打量起玉兰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从他第一次听到她,再到看见她,玉兰好像永远都是坚强无畏的,没心没肺的。可现在的玉兰,人如其名,像一朵安静盛开在雨夜的玉兰花儿,幽寂、美丽、独特。褚时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俯身过去。陌生的气息带着一股阿玛尼code香水的味道袭来,激得玉兰浑身一僵。褚时嗤笑:“德行,我干不出趁人之危的事。”随后就是安全带卡扣咬合的声音。玉兰藏在墨镜下的脸红成一片,她受不了一个陌生男人离她这么近。一路上褚时嘴巴就没停过:“你记得赔我衣服啊,我才买的就给你擦油漆去了。”“我车你也得给我清洗了,欸,这红漆能不能洗掉啊,这色儿可真丑啊。”“......”“你不用逗我说话,我只是很累想歇息会儿。”玉兰看穿了他的用意,点破道。见她不领情,褚时也懒得再说了,临了还是不忿地嘟囔了一句:“没心肝儿的。”静悄悄的车厢里,手机传来的震动声特别明显。褚时在他兜里翻出手机时,就看到了一个备注小太阳表情的来电显示。他将手机递过去;“喏,你的小太阳给你充电来了。”玉兰沉闷的心情真的因为这一通电话好上了许多,有谁不想在受伤的时候听到喜欢的人安慰呢。“小玉兰花儿,想我吗?”电话里席明昼的语气欢快。玉兰也被感染了,她笑着道:“想。”“店里很忙吗?我后天的就过来帮你,劳烦小玉兰花儿辛苦两天啦。”玉兰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开口:“要不再过两天吧,这几天很闲,等周末就会忙起来的,你正好过来。”“那行吧...”玉兰还没来得及说话,席明昼的电话兀然挂断。褚时看了她一眼,一点都没惯着,嘴巴像是连珠炮一般就吐槽上了:“这就是你那个男朋友?一天到晚见不着人的,拿来有什么用?”“啧,还搞报喜不报忧那套,他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爸妈!男朋友不用来撒娇安慰求抱抱,你还不如给他供上了呢。”玉兰咳了一声:“你嘴巴真像一人。”褚时神色严肃了,“别跟我像不像的,我就是我。”这严肃也就维持了几秒钟,他又满脸带笑地开口:“玉兰我现在有个很成熟的想法,你想听吗?”“不想。”“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想听的,不如你换个男朋友?你看看我,有钱有闲还有颜,绝对比你那个吉祥物男朋友好。”这话太过于直白了,玉兰听得面红耳赤,她干脆地侧身,摸索着开窗。手还没摸到按键,就有风吹了进来。褚时的声音又响起了:“我还有眼力见,你考虑考虑我呗。”玉兰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得,好心当作驴肝肺。”一路的插秧打诨,玉兰到了店里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上许多了。可她才坐下,就听到门外又有叫喊声了。褚时眸色一沉,一把将她按下来,“我扶你上去休息,估计是要打扫费的来了,那红漆洒的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近了,玉兰又不是傻子,她隐约中听到,中毒、赔偿、给说法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玉兰语气认真了起来。褚时见瞒不过去了,叹了一口气开腔:“今天上午你卖的十几杯奶茶,喝完的人全都食物中毒了,检查出来都是木薯中毒。”“中..中毒?”玉兰突然想起来,上午是有好几拨小妹妹过来打卡的,没见着褚时还抱怨了几句,小姑娘们好像都是隔壁大学城的,一个个的脸上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抱怨完了以后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喝带打包地带走好几杯。她为表歉意还给她们的杯子里都放了十足十的小料,其中放得最多的就是木薯制成的小珍珠。玉兰再度开口时,声音哑得像是老树皮摩擦:“怎么会呢?我店里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