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偏过身子,娇嗔道:“去!赶紧把启钰抱过来!”

    景承祁无法,赤着双足抱孩子去了,启钰一见他立马就不哭了,张着小手要抱抱。景承祁小心翼翼把孩子抱了起来,伸手轻轻打启钰屁股,低声道:“父皇宠幸你母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吃什么闲醋?”

    启钰哇得一声,比刚才哭得还要惨。

    景承祁把孩子交给了林绵绵,之后就不走了,坐在一旁看她如何奶孩子的。

    林绵绵生孩子时难产,身子骨又弱,本来就没有什么奶水,一直没喂过启钰,这会儿哪里能奶孩子,不过就是抱着哄一哄。嘴里哼着小曲儿逗他。

    启钰果然不哭了,大眼睛黑黝黝的,一直盯着林绵绵笑。

    景承祁看了一眼,摇头道:“这孩子日后长大了,只怕是没什么出息,这么小一点,就知道与朕争风吃醋。”

    林绵绵笑道:“哪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启钰才多大,他懂什么。启钰乖,咱们不理你父皇,他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咱们不理他。”

    “你表哥百里加急传信来,说是不日便可班师回朝。”景承祁略一思忖,同她道:“朕以为,风师陵此次救灾有功,一走便是三月,连个安生年都没过。你舅舅的侯爷之位,不如直接世袭到你表哥身上,让他以侯爷的身份,在京中为官,你看如何?”

    林绵绵觉得可以有,当侯爷没什么不好的,留任京城的话,以后还能时时走动,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还能跟他商量商量,出个主意什么的。倘若有人敢谋反,风师陵就大有用处了,遂点头道:“一切皆听皇上的安排,保家卫国,为国分忧,本就是臣子的职责所在,不求论功行赏。”

    景承祁莞尔笑道:“你现在如此说,若是真当不论功行赏,风家倒是不敢多说什么,恐怕你会头一个不高兴。绵绵,你表哥今年也二十有六,也该成亲了。朕近日物色了个美人,想许给你表哥,你看意下如何?”

    “哦?是谁家的姑娘?既然能入皇上的法眼?”

    “姜家旁系,朕的一位远房表妹,小字雨桐,今年十七,还待字闺中。生得倒也不错,性格温和,知书达礼,你未见过她,不如朕明日传她入宫,你且先见一见?”

    此话一出,林绵绵的眉头立马一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亲事,原来就是姜家的姑娘啊,心里琢磨着景承祁到底是顾念旧情,直到现在还不肯对姜家动手。

    其实也怪不得景承祁,姜家毕竟是先皇后的母家,如果景承祁把姜家灭了,不就是让他母亲的母族断子绝孙,这么一来,景承祁如何有颜面去九泉之下见他可怜的老母亲。

    无非就是想让家族之间相互掣肘,不肯让任何一家独大。

    不得不说,皇帝的心思就是多。

    林绵绵心里琢磨着,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万一姜家就出了个根正苗红的姑娘呢,连见都没见过,就说人家姑娘品性不端啊,哪哪都不好,林绵绵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再者,景承祁既然都这么跟她说了,肯定已经有了决断,这时候不能硬碰硬,反正先答应下来,行不行后面再说。

    只要风师陵还没跟人家姑娘成亲,林绵绵就有办法把亲事搅黄。

    表哥对她如此信任有加,还帮了她不少忙,如果连表哥的婚姻大事都糊弄过去,那也太没良心了。

    于是笑道:“好啊,既然皇上都说姜雨桐好,臣妾自然也觉得她不错。正好明日臣妾无事,不如请她来未央宫小坐,臣妾先帮表哥掌掌眼。”

    景承祁愣了愣,本来还以为林绵绵不会答应,毕竟她此前差点嫁入了姜家,就以她的脾气,肯定要不高兴的。哪知她居然欣然答应了,遂道:“好,朕明日传她入宫,你且瞧瞧,这事朕还未与旁人说,先与你商量一番罢了,你若觉得姜雨桐配不上风师陵,这亲事也并非一定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