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帮帮众幡然醒悟,纷纷嚷道“不错,这是姓纪的女子使的诡计。嘿嘿,幸好我们计高一筹,紧要时刻,总算把持得住,没上她这个当。”

    有的说道“也多亏茹芸姑娘明察秋毫,见微知著。这姓纪的只要稍微露出点狐狸尾巴,就被茹芸姑娘逮个正着,几次三番识破那姓纪的阴谋诡计。另外,我们大家伙见事不对,赶快撤退,终于悬崖勒马,才不致陷入她的圈套。”

    有的则道“哎呀!同样是美貌标致的美女,一个处心积虑暗算害人,一个却心底善良。都是美女,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呢?”

    只听得游龙帮中传出一个高昂的声音。那声音说道“是……是……是该大……大……大……大家伙齐心协力,揪……揪……揪住姓纪的,让……让……让她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说出她的恶行,我们大家再秉……秉……秉公执法,将……将……将她的罪恶昭……昭……昭告天下。好叫天下人都………都……都看清她的庐……庐……庐山真面目,知道她是个坏银,就……就……就不会落下冤……冤枉好人的口角。”

    那人声音极高,将其他人的声音盖了过去。但他结结巴巴,说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几句话说完。众人回头看着那人时,却见他脖子上青筋凸显,显然他说这句话费了很大的力气。

    游龙帮帮众纷纷攘攘,姜百钩高声说道“各位兄弟稍安勿躁!”众帮众渐渐息声,都看着姜百钩,待他示下。

    姜百钩道“纪姑娘,我不管你是扶桑人也好,是中原汉人也好。我帮中兄弟之死与你干系甚大,到底你是怎样以屠龙令分派司空贤来跟我们为难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完整的交代!若不然,哼哼……!”

    哼哼一出口,姜百钩举起金丝鱼杆一挥,百余名帮众立即会意,纷纷亮出手中的大刀、长抢。抄到纪诗嫣、柳生石雄和蜂须贺小六三人的四周,将三人团团围定。

    纪诗嫣多次企图绕开挑动漕帮与游龙帮争斗这一话题,但每次都被萧茹芸揭破,这使她恼怒不已。

    唰唰两声急响,柳生石雄、蜂须贺小六扯出太刀。那太刀刀锋长约两尺,寒芒耀眼,众人顿时感到刀锋上传来一股森森冷意。

    蜂须贺小六的脸上露出一股轻蔑之意,似乎没将眼前这百余名游龙帮帮众放在眼里。他狠狠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中原人的脑袋最爱山环水绕。他们罗里吧嗦,夹缠不清,你跟什么人讲道理都行,就是不能跟他们讲道理。”

    柳生石雄冷酷地一笑。道“把他们都杀了,就不用耗费神气讲道理了。”

    纪诗嫣忽然抬头看着萧爻。冷冷地道“你看到了,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不是我们非要跟他们为难,这就怪不着我了。”她说着话时,缓缓抽出栓在马鞍上的太刀。

    萧爻听得纪诗嫣的最后几句话。心想“她刚刚明明白白地对我说,是游龙帮帮众放不过他们,他们才被迫还击。这就说明,她并非真正残忍好杀之人,她心中尚存善念。”

    萧爻的心中越发生了痴念,也许她心中的善念只是暂时被蒙住了,只要设法激发出来,定然能引得她去恶扬善。

    萧爻看到纪诗嫣扯出了太刀。忽然想起在七香饭馆和在灵隐寺中纪诗嫣将要大开杀戒时,和眼前情景一模一样。纪诗嫣手中的太刀是一件冷酷无情的杀人利器,只要她抽出太刀,那就一定会杀人。

    纪诗嫣又将与中原汉人发生一场殊死搏杀。每每想到纪诗嫣挥舞手中的太刀杀人的场面,萧爻总忍不住触目惊心。萧爻心中想道“诗嫣如果是中原汉人,她决不会如此残酷地杀戮自己的同胞。若说她是扶桑人,可她的声音、样貌分明是中原汉人的物质,这是改变不了的,模仿不来的。她到底是中原女子还是扶桑女子?”

    忽然一惊,才发觉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纪诗嫣的身份来历。萧爻暗道“这事不能含糊,一定得将这些事情弄明白。”

    正当萧爻沉思之际,姜百钩大手一挥,游龙帮帮众四面包抄,举长抢的数十名汉子当先发作。纷纷跨步上前,举长抢击刺纪诗嫣、柳生石雄和蜂须贺小六。

    纪诗嫣等人就马背上挥太刀格挡。游龙帮大多数帮众武艺平平。而纪诗嫣等人却是精通太刀刀法的武林好手。游龙帮人数众多,声威吓人,但真刀真抢的比拼,比的是真实本领,而不是比声音大。光靠声音喊得响,若无真实武功打底,就成了虚张声势,吓吓人倒还可以,若要战胜敌人,靠声势显然不够。

    纪诗嫣、柳生石雄和蜂须贺小六无声无息,但三人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神色。三人面对三方,成了三角阵势,挥刀拨打刺来的长抢,彼此救应着。游龙帮中数十名汉子竟没能伤到三人一分一毫。

    只听一名汉子高声道“兄弟们,先宰了贼人的马匹,叫贼人无所凭借,我们才好大施手脚。”

    这人的话,顿时便得到其他帮众的赞同,有不少汉子便举手中长枪击杀三人的马。萧爻放眼望去,只见十来根长枪正在击刺纪诗嫣。纪诗嫣以太刀格挡,她刀法精奇,守卫严密。又有柳生石雄和蜂须贺小六从旁救护。险固极险,却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