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环山率领漕帮帮众前来收服鳄鱼帮,他先命李春阳说以大义,意在招降,若劝不得对方时,再以武力杀却童威。童威一死,鳄鱼帮其余帮众皆不足为患,绍环山原以为事情会进展得十分顺利。

    萧爻的打岔,绍环山没意料到。萧爻当面酬谢漕帮的恩惠。绍环山的心思动得极快,欲假萧爻之手,除掉童威,但萧爻当面推托,不肯答应。绍环山一计不成,正自纳闷。没想到温仁厚又搅了进来。温仁厚、萧爻看起来均与鳄鱼帮没有关系,但两人一来搅和之后,有间无意间,干预了自己。

    绍环山心想“李初来抢过这穷酸文人,他今天来此,是来要回药材来了。他身旁的那些人必是他请来助拳的高手。他奶奶的,老子不来攻打鳄鱼帮,他们不来找李初来生事。怎么所有的事都奏到一块了?”

    绍环山一看形势,温仁厚身旁矗立着几名武功高手。筹思着“先解决鳄鱼帮,再来理会这伙人的事。若与我帮有关,那就适当管一管。若与我漕帮并无什么香干,我也懒得捡这操心麻烦事,自率帮众回总舵复命便了。”

    绍环山道“李初来,你与他的事,先撂下不谈,咱们先干帮中大事。”又向萧爻说道“萧爻,你还不放手,是想与我漕帮为敌吗?”

    萧爻道“结仇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们结仇。”说完,便放开的李初来的刀。

    绍环山道“结仇没有什么好处?嘿嘿、、、、、、。”心中却想“江湖上许许多多的争端,起始之初并非为了结仇。仇恨不过是争斗引发的一种结果,并非你不情愿结仇,仇恨就会自动消除,不来找你。”但觉得这番道理高深宏大,说出来其他人也不会懂,于是就免了。

    绍环山仪态威严,他是漕帮的二当家,更是一方豪强的统率,漕帮势力大过鳄鱼帮。在场所有人当中,显然江湖地位最为显赫的人是绍环山,鳄鱼帮帮主童威次之。苗春花虽是五毒教的青蛇圣使,但五毒教因僻处西南苗疆,在江湖上并没有太高的声望。纵然苗春花在五毒教地位尊崇,要论江湖地位,却不及绍环山与童威。

    绍环山当心一立,数十道目光都在瞧着他。在场众人因身份地位不同,有许多人本来是各不相干,见面不相识的。却都聚集到此地,局面有些乱。绍环山江湖地位较高,到底事情该当如何解决,似乎只有绍环山能决定。

    绍环山看着温仁厚。道“阁下与李初来的事,暂且撂下。且请阁下退回原位,站到一边。事有先后,待我摆平了与鳄鱼帮的事后,再来处理阁下的事。”

    温仁厚道“不行,李初来抢去了我的药材与银两,我要他还给我,此事不容有片刻拖延。”

    绍环山道“你这书生好不识趣,你那点破事值得什么?”心中自是以收服鳄鱼帮为首要大事。

    温仁厚强忍怒气。道“我的事在绍二当家眼里是破事,不值一提。然则你漕帮大举兴师,来征剿鳄鱼帮,在我看来,亦不过是屁事一桩,小得不能再小。”

    陆氏兄弟自从来了之后,因想着是来帮温仁厚的,见李春阳与童威一直争论着,此事与自己无关,也就没有插话。到这时候,温仁厚已找到了李初来,敌情已清,就忍不住了。

    陆成英道“绍二当家,你以我们的事小,以你自己的事大。须知在我等看来,也正好如此。”

    绍环山见又岔进一个人来,暗觉得局势愈发不好控制。

    陆详接道“想必绍二当家是干大事的人,瞧不起我们的小事。我们恰恰相反,我们都是专干小事的人,二当家眼中的大事,我们也没瞧在眼里。大家都发自肺腑的相互藐视,那也公平得很。”

    陆详的话中,指明绍环山不将温仁厚之事瞧在眼里。那自己也不会将绍环山的事瞧在眼里。暗下里却是在说,你瞧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尝把你放在眼里?只是在‘我们’二字的后面加上‘的小事’二字,借此虚掩了本意。

    绍环山凝视着陆氏兄弟,心道“这两人是来干什么的?既然事情已到了这步,还是先摸清的再作计较。”便问道“不知二位是哪一派的英雄,大名如何称呼?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陆成英道“我们的门派不能让你知道,大名不便相告。至于到这里来做什么,那就要看你的表现来定了。”

    绍环山听他不肯见告门派姓氏,自己乃是漕帮的二当家,一呼百应,地位尊崇。如此相询,已是大大破格了,他竟然傲慢无礼,不肯回答,实在惹人着恼。当下强忍住怒气,没有发作。道“如何要看我的表现来定?”

    陆详接道“你帮中的李初来,抢走了温兄弟的药材。我们与温兄弟同来索还被抢之物。你是李初来的顶头上司,你若不在此,我们直接找李初来索要物资便罢。因为你的存在,我们主动给你面子,将此事给你通通气。倘若你大公无私,命令李初来将温兄被抢走的物资尽数奉还,把这事办妥了,表现好,我们自当鼓励你,从宽处置李初来。你若是对李初来包庇纵容,因私废公,我们便须挥铁腕,断明案,处置李初来的同时,连同你一块儿惩戒。”

    张八与刘方亮听了后,都颔首点头。刘方亮道“陆氏兄弟向来只会胡搅,今日总算将这件事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