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爻问道“周大爷,第三件事,她为什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周元嘉道“我对她说道‘好,我信你了。唐雨溪的外号叫作千手武西施,一定是美若西施吧?你见过她吗?’她顽皮的一笑。道‘西施是四大美人之首,又为越国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可不敢跟她比。蒙你谬赞,愧不敢当。’”

    “我愣神半晌,道‘你、、、、、、你就是唐雨溪?’她欢悦的一笑。对我说道‘刚才忘了给你说一件事。我每天遇到唐傲的时候,都要跟他打声招呼,对他说一句爹爹早安’。我当时愣神了好一会儿。对她说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唐堡主的千金。’她却说道‘你的脑袋虽然有些生锈,但还没完被锈卡死,偶尔还是能转动转动的。’”

    萧爻和小山都已笑了起来。萧爻心想“那位前辈用这样的法子来捉弄周大爷,真够刁钻的。”萧万立也不禁莞尔一笑。

    周元嘉将当年唐雨溪的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过来。说得那三人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口,但他丝豪也不介意。他拿着酒壶,凝望着漆黑的夜空,正想得出神。他的心思仿佛飞到了崆峒山,重新看到了那一墩墩林立的怪石。他接着讲述了当年的那段往事。于是,众人的眼前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在崆峒山后山的悬崖边上,一男一女面对着面的站着,他们被一条巨蛇紧紧绑住。月光朦胧照下,只见那女子的脸上透着三分因娇羞而泛起的红晕。她的一双鲜活可爱的眼眸里,却又闪动着欢悦的笑意,她刚才捉弄过站在她对面的男子,正为此事感到欢悦。

    月光不很亮,却已足够看清这一男一女的面貌。男子苍白的脸颊上隐隐透出风霜之色,却盖不住深藏脸皮底下的那份儒雅之气。他眉毛如剑,眸子里时不时射出两道凶光,使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

    女子的脸上却充满了欢悦和天真。当那男子的眼睛转到女子的脸上时,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那女子名叫唐雨溪,是唐门大总管,也即蜀中大巴山唐家堡堡主的女儿。那男子名叫周元嘉,他们被大蛇缠住已有大半个时辰。

    唐雨溪忽然说道“你现在知道我这么多事了,轮到我来问你的身世。”

    周元嘉道“应该的,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唐雨溪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为什么来这里?”

    周元嘉心想“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怎么又问这些?”但一见到唐雨溪饶有兴味的眼神,一看到她那张秀美白皙的脸蛋,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温柔之情,血海深仇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周元嘉道“我叫周元嘉,浙江新河人氏。十三年前,因在科考场上撞破考官帮学生作弊的事。痛骂考官,被取消了名额。还被考官找人毒打一顿。我怀恨在心,养好了伤,便将考官杀了,在外逃亡了三年。因想念家中亲人,十年前的一天夜晚,潜逃回家,却发现家一十七口尽数被灭。”

    唐雨溪听到这话,倒抽了一口凉气,怔怔地看着周元嘉。

    周元嘉想着自己的家仇,神色激动。将他找仇人井田平川决斗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怎样打听到井田平川的在福建的消息,找到井田平川,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砍了三刀,踢进了大海里。如何偷学各家各派的武功,第二次找井田平川决斗,怎样败了,如何潜去少林寺中,偷学少林寺的武功,如何被发现。之后怎样得知,崆峒派的龙象心法能破解东瀛忍术,便来崆峒山寻找心法。周元嘉将自己生平之事,择要说了一遍。

    唐雨溪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得紧张刺激,渐渐忘记了眼下的尴尬处境,直到听完之后。方道“周大哥,我用腐尸水倒在大蛇身上,化掉大蛇皮肉。腾出点儿空隙来,我们就能摆脱大蛇的缠绕了。但腐尸水含有剧毒,我刚才给你的溶血洗心丸,并非毒药。实是一种解毒药丸,能让你免受腐尸水的毒,你赶快吞了。”

    对唐雨溪的话,周元嘉半点也不怀疑。便将那枚溶血洗心丸吞了。

    唐雨溪看着周元嘉吞下了药丸,才掏出一个小瓷瓶。她扒开瓶塞,倒出瓶子里的液体,淋到蛇身上。那是一种黑绿色的浓稠液体,不知是用哪种药物炼制而成,但剧毒无比。蛇身受到毒液的腐蚀,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冒出阵阵黑雾,雾气里也带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周元嘉亲眼看到这化尸的一幕,有几次差点呕吐,但他终于忍住了。周元嘉心道“听说唐门的使毒功夫与五毒教不相上下,今日是见,方知此言并非虚假。这一瓶腐尸水要是倒在大蛇身上,只一会儿,就将大蛇化得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要是倒在人的身上,岂不是将人好化掉了?”想到此处,心中涌起了一阵寒意。

    两人便从骨头架上走了到空地上。周元嘉拱手道“多谢姑娘解围。”

    唐雨溪道“不必!”

    周元嘉虽然服下了溶血洗心丸,但仍觉得有一股恶臭的气味。道“唐姑娘,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咱们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