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林佩蓉一问,萧爻将与纪诗嫣怎样相识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想到纪诗嫣,却不免心下怅然。道“刚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差点把你当成是她了。可我仔细一认,你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诗嫣使的是一柄扶桑太刀,她与扶桑人柳生石雄是师兄妹。你却是仙霞派的,你使的是剑,你们长得很像。”

    林佩蓉问道“这世上竟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萧大哥,你带我去见见她,好吗?”

    萧爻道“这事却有点难办。我和她分别了后,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萧爻心下怅然,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林佩蓉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萧大哥,只要你心中的希望之火永不熄灭,终有一天,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萧爻喃喃说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但毕竟无有纪诗嫣的消息,这句话说出来,心下却无多少底气。

    眼看天边已显出曙光,再过得一会儿,天就将大亮。林佩蓉道“萧大哥,我要回去了。你过两天就要去秋暝居吃寿酒,可要当心点了。”

    萧爻道“我会的。”

    林佩蓉怔怔地看着萧爻,很认真地说道“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将来,你要带我去见那位和我长得很像的诗嫣姑娘。”

    萧爻见她这么认真起来,俏生生的脸上更多了一股倔强之气。神气模样,竟与纪诗嫣完全一致。答道“我一定会带你去看她的,如果我还能遇到她的话。”

    林佩蓉这才站起身来,转过花园,绕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便亮起了灯。很快就熄灯睡下了。

    萧爻在八角亭边坐了一会儿,倦意袭来,才转回屋子里,也睡下了。

    萧爻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觉得肚子十分饥饿。要开门去醉香楼大厅里找吃的。走到门边时,却听得一人打了个哈哈。萧爻立定脚步,又听那人说道“老鬼,你不在长江边上蹲点,巴巴的跑来南京,莫不是又看上这里的行货啦?”

    萧爻在屋子里心道“老鬼?什么老鬼?可不是叫我吧?蹲点?行货?这都什么跟什么?怎地竟听不懂了。莫非这人是说本乡土话?却不知是什么人?”

    又听得另有一个声音回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海沙大王啊。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干的是水面上的买卖。在长江边上,那自是我说了算。在南京城嘛,可不再属于我天河帮的管辖啦。”

    萧爻听到共有两人说话,心道“这两人听起来是相识的,海沙大王是什么人呢?老鬼又是什么人呢?他们是什么来路呢?”但从声音中听来,两人年纪都已不轻。

    只听那个叫海沙大王的说道“天河老鬼啊,你在长江边上做买卖时,穿的是灰衣,戴的是斗笠。今儿个却穿得富丽堂皇的,你来南京,所为何事啊?莫不是来南京城相亲的吧?”

    萧爻心想“长江边上做买卖?难道他们是生意人?但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叫天河老鬼,他的原名多半不是天河老鬼,那是他的外号了。听海沙大王说起来,好像这天河老鬼穿着很富贵。”

    又听那个叫天河老鬼的说道“嘿,你这鸟嘴就是爱乱放屁。我一把年纪了,孙子都快成年了,还相个屁的亲?我也想问问你,你海沙大王向来邋里邋遢,今儿个穿得这么整齐,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萧爻听得两人是站在屋子外面的花园里,想来两人先是相识的,却是忽然在醉香楼里撞到。两人打起招呼来,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一时却也十分好奇。只听得海沙大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道“我不怕开门见山的说,老鬼。我穿这身衣服来南京,是来吃一桩寿酒的。”

    天河老鬼惊讶地道“啊呀!还有这么巧的事啊,我来南京,也是来吃一桩寿酒的。我常年在水上做买卖,平常与众家兄弟打堆,大家都穿粗衣,谁也不来讲究。这次来吃寿酒,自要与平常不一般,定然会遇到不少江湖豪客,要不穿好一些,会落人笑话。”

    海沙大王也惊讶地说道“哎哟!那可还真有点巧了。不瞒你说,老鬼,我来南京,是去秋暝居给慕容世兄拜寿的。”

    天河老鬼呵呵一笑。道“何不早说?我来南京,也是给慕容世兄拜寿的。慕容世兄的寿辰还有两天,我便提前赶来,顺便来南京城观光观光。”

    萧爻心想“慕容世兄?”听到这时,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人定是给慕容扫北拜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