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如江常宁所料,曲悍带着曲家弟子上门来了。

    曲悍身材瘦削,笑起来眼睛极小,本来是个样貌端正的人,但配上那一脸笑成习惯的褶皱,莫名就有些尖嘴猴腮的模样。

    他乐呵呵地做了自我介绍,先是代替曲时为冒犯他的事情道歉,然后抹着眼泪认亲。

    这位大伯脸皮是真的厚,面对把自家儿子算计成半残废的仇人也能笑脸奉承。若不是江常宁看过了曲家的资料,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笑面虎,恐怕真的会被他的‘大义灭亲’给骗过去。

    江常宁安静地听他絮叨,不时再给他添上一杯茶,像根木头似毫无反应。

    这般对着空气样的哭诉,饶是曲悍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他喝尽了茶,终于说明来意:“这一届的家族大比提前了近两年,本来就是焦头烂额的事情,结果曲家也支旁系也在搅浑水。老祖便让我接你回家,准备家族大比。”

    江常宁点点头,说道:“好。”

    曲悍端着茶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江常宁能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当下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催着江常宁收拾东西。

    江常宁东西收拾到一半,江盛来了。

    好歹是相处了十多年的父子,江盛也没把事情做绝。

    这事儿暗地里是流放,明面上是让江常宁去于亲人相聚,全了两人的脸面。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下来,听得江常宁发笑,

    待江盛叮嘱完毕,江常宁便当着众长老的面对他行弟子礼,恭领教诲,然后拜别师门、师兄弟。

    曲家来了十个人,四个人抬着轿子,让无法动弹的曲时坐在里面,曲悍立在一侧,对所有隐晦的打量与揣测笑脸相迎。

    江常宁多看了这位大伯一眼,觉得他这脸皮厚得有些稀罕。

    白瀚赞赏道:‘你得学学。’

    曲悍在和江盛寒暄,江常宁等得无聊,也懒得去看曲时仇视的目光,便面无表情地回:‘学什么?’

    白瀚道:‘学你大伯不要脸,都这样了还能想着问凌云门要东西。再看看你,我让你扒拉个蕴灵珠你都不干。’

    江常宁把猫揣在怀里,闻言直接去捏猫尾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笑容很温和:‘你瞒着我啃了半床蕴灵珠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尾巴是个敏.感地位,白瀚被摸得毛骨悚然。

    白·能屈能伸·虎小声叨叨:‘真不能怪我,谁让这破门派就蕴灵珠有点用,我昨晚都快饿死了,只能啃床……’

    这几天修炼过了瓶颈期,它需要很多很多东西来补充消耗,一个没忍住就把床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