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无法加载

    洗浴后的沐亦书看起来更加白净,那小小的脸还没有张开,五官却已经能看到熟悉的影子。秀丽的鼻子山根处缀了一颗痣,把他和清凌书生般的兄长分了开来。从这五官上其实能看出来,沐亦书的母亲应当也是不差的,至少也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子。沐姝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去拉着沐亦书来到桌子旁坐下。“这边住着觉得如何?”她将补汤搅和后,推给了沐亦书。这孩子沉稳,并不需要她来喂。沐亦书接了过来,最先响起的不是小孩子的谢谢声。而是肚子的咕咕声。“咕——咕——”沐亦书脸都红了,把补汤接过来仓促的喝着,整个人都快埋在了碗里。把霍仲忠和沐姝都都笑了,嘴角扯出来笑意却又不敢真的笑出声。生怕眼前这孩子脸皮薄,就这么把自己记恨上了。沐姝为了缓解沐亦书的尴尬,便找了个话题和霍仲忠聊起天来。两个人你来我往,也终于让沐亦书的头渐渐的抬了起来。余光撇到那张小脸后,沐姝便又笑着重复了一句之前问的。沐亦书点头,“好多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洗热水澡了,而且也不用胆战心惊害怕身后传来什么脚步声,总之就是好很多!”在沐亦书说之前,沐姝就已经大概能猜到他和霍仲忠过的是怎样难受的日子。但这贸然听着纯真的话说出来,心里还是觉得苦涩不已。沐姝拿了一张手帕,抬手细细的擦掉了沐亦书嘴角的污渍。眼眶泛着点点红意,却笑得温柔,“那就行,你喜欢就好,等你吃完我们选个自己的房间好不好?你想学什么学什么,想做什么学什么。”沐亦书抿唇,点头的幅度很微弱。但能看到那眼中的清亮。这种温情时分并没有持续多久,院中陡然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吓得沐亦书当即脸色发白,站起来往霍仲忠身边走。这是逃命本能,已经成了沐亦书的肌肉记忆。沐姝连忙上前将他按在怀里拍背以示安慰。她的手很温暖,拍打也很有节奏,胸膛更是温软也香,让人闻着就心安。过了一会儿,沐亦书急促的呼吸便慢慢轻缓下来。等缓过来后,他便不好意思的从沐姝怀中挣扎出来,“谢谢姑姑。”沐姝笑了一声,并没来得及回答,因为院子哪儿的人已经走到了屋子前面。她主动迎了上去。曲公公正从外面走来,见到她后便停住了脚步,笑着作揖,“见过郡主。”“曲公公。”沐姝回礼,目光挪向曲公公怀中。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黄色的圣旨,看来并非下旨,难道是急诏?曲公公站直了身子,遥遥望向了沐姝身后。那后面的桌椅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和孩子,正好奇的望着他,只是那男子眼中有几分急切,有些让他琢磨不透。他收回目光,淡笑着看向沐姝,伸手指向了屋子外面的角落,“郡主,这边说话。”沐姝跟上。等站定后,曲公公脸上的笑便淡了几分,眸中多了几分询问。“郡主回京后,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禀报圣上的吗?东宫里的那位最近可是和皇上闹得不可开交啊。”沐姝怔住了。江晏景来的时候看上去分明好好的,怎么会和皇上吵起来?难道是因为她让江晏景扣下的那批城主?她试探性看向曲公公,“曲公公的意思是,这件事和我有关?”曲公公不置可否,“皇上听闻黑甲卫送来一则消息,之后殿下便一意孤行将护城河一带的城主都喊了进来,现在一个两个都闹着要回去呢,还拿南州来逼迫。”沐姝挑眉,“哦?怎么逼迫的?”曲公公:“自然是护城河一带作为最后防线,他们作为城主不能离开太久了。”这个理由啊,那就好办了。沐姝从怀中摸了摸,最后掏出来一份羊皮卷递给曲公公。这张羊皮卷被掏出来的突然,曲公公茫然接过来。这位郡主不是说去河中带找人去了吗?怎么找人还找出来了战报呢?他奇怪的打开绳结,将羊皮卷缓缓展开。那左边的第一行大字便让他睁大了眼睛。那上面赫然写着——捷报。曲公公激动的看向沐姝,“是南州的?”沐姝点头,这可把曲公公激动坏了。要知道南州战事吃紧,祁阳城更是三年才终于拿下,照这个时间,按理说后面最短也需要一年多。这才多久,居然又有了捷报?捏着羊皮卷的手指不由收紧,曲公公向下看去。这一行行字那样简洁,只需要几眼便能看完。但曲公公却不信邪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不确定的看着沐姝,“当真拿下了两城?”沐姝笑盈盈的指了指羊皮卷右下角的印章,“这是虎符,曲公公难道还觉得能造假吗?”她的话终于让曲公公心中飘起的不真实缓缓落地。他神色变得凝重,将羊皮卷收起来又递给了沐姝,“这件事情应该早早报给陛下才是,郡主怎能还在这里饮茶作乐!”沐姝却奇怪反问,“曲公公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此事?”她以为方才曲公公说的那一番话是暗示呢,毕竟皇上手上能人众多。自己从南州腰带来的消息指不定早就被知道了,就等着她送去呢。曲公公闻言却摆了摆手,“杂家可不是为了此事,只是听从命令找个理由请郡主进宫罢了。”沐姝好奇,“皇上?”曲公公摇头,“皇后。”皇后?沐姝眼睛睁大,“是不是皇后想我了?我这就收拾一下过去。”说着,她就折了折胳膊上有些灰尘的袖子,抬脚往外走去。被曲公公一把拉住了。他“哎呀”一声,然后拍了下大腿,“倒也不是这回事,娘娘是为了殿下啊!”沐姝步伐停顿,她缓缓转过身来,“江晏景?”曲公公点头,“可不是,郡主离开后殿下就再未出过东宫,几乎所有事情都包揽了过来,皇上都闲的没事干,跑去江南巡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