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国舅爷的名头好使,不多时,一大队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涌到了客栈门外。

    副指挥使云静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跟前,他搭眼往人堆里一扫,便看到了那位肿了半边脸的国舅爷。

    他急忙翻身下马,来到近前,施礼道:“想必这位便是钟公子吧?下官见过国舅爷!”

    其实云静并不认得这位国舅爷,但前去报官的几个狗腿早已报上了这位国舅爷的名号。

    这位名叫钟习原,是钟淑妃的亲弟弟。

    当然,要是几个狗腿不自报家门,云静同样也不知道皇上还有个姓钟的爱妃。

    区区一打架斗殴的小事,本来只须随便派几个人过来就行的,但因为牵涉到了皇亲国戚,他这个副指挥使只能亲自出马了。

    “快!赶紧把客栈里的几个反贼给我抓起来投进大牢!”钟习原怒冲冲地吼道。

    云静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啥玩意儿啊!半点规矩不懂,怪不得会挨揍!”

    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巴结这位国舅爷,还摆出了这么大阵仗,可这位国舅爷却连他姓甚名谁都懒得问!

    敢情他慌里慌张跑过来,最后白跑一趟?

    最起码,国舅爷得先问问他的名字,好以后互相照应一下啊!

    “妈的!老子区区一个七品武官,就不配有名字!”

    心里窝着火,云静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国舅爷,您倒是先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啊?”

    “咋回事?你没长眼啊!你看不见我这半边脸吗!”钟习原气得直蹦。

    云静笑呵呵地道:“国舅爷,您说说,此事是因何而起?又是如何打起来的?”

    钟习原大怒,道:“你到底抓不抓人!?”

    “国舅爷,您看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不得按章程来办么?我一小小的七品官,可不敢置国法于不顾啊!”云静慢条斯理地道。

    钟习原咬牙道:“老子被人打了!老子在万岁爷的脚跟前挨打了!这还不够么!”

    “国舅爷,到底是咋打起来的?您倒是说说啊!”

    云静在官场上混了二十年,别的不说,论和稀泥,论打太极,他玩的可是很溜。

    这国舅爷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在云静跟前,那就是个小屁孩儿。

    云静并不是想得罪钟习原,他也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