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顾谂没回那栋别墅,而是一路打不到车,只能窝着火走到就近城中心商圈的五星级酒店。

    估计浑身淋湿的模样真的很有意思,酒店前台看到他这副样子,办好手续,还关心问:“顾客,需要准备感冒冲剂给您吗?”

    顾谂摆了摆手,最讨厌这种东西,要甜不甜,要苦不苦,他直接点了酒,“给我送这些就行。”

    烈酒消费近二十万。

    前台都吓到了,错愕的眼神大概以为他是受到情伤了。

    顾谂并不在意,湿润的眼睫随着微挑的眉梢而纵情泛滥,桃花眼带电,很勾引人,散漫一笑尽是风流的味道。

    从前台手里接过门卡,顾谂渐渐火气全无,还知道礼貌颔首一下:“谢谢。”

    微扬的好听声线,前台美女都脸红。

    顾谂转身刹那,一个人走进电梯,笑意便彻底消失了。

    今夜天色格外浓墨,化不开的黑云群聚,在接二连三霹雳的滚雷下悬压,渗人而惊慌。

    房间没开大灯,仅是昏暗的壁灯在徜徉,顾谂洗完澡走出,白色浴袍裹覆在身,修长的身影映在沾满雨水的落地窗上,凛冽又含戾。

    酒液从杯中流进喉嗓,灼烧的火热力道,顾谂一个人背靠窗坐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插了私人电话卡的手机忽地“滋”一声,他捞起看了眼。

    短信:[支票已开,金额1200000.00。]

    短信备注:TSC公司,谢谢您的友情联系。

    顾谂忽地笑了下,没管这条消息,继续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合着黑胶里放的低稠纯音乐喝着。

    很快,手机又开始震动。

    只是,这次不是短信的一下,而是电话的连环。

    顾谂低头看了眼,是江逾洲。

    现在距离他开车离开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这就慰问结束了?

    顾谂现在心情实在太糟,没想搭理他,放任电话自发走到终止,随手就开了飞行模式,等于一下切断了对外的连接。

    江逾洲这边再打,就是很直接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肖予那边很明确说别墅现在无人,顾谂并不在。

    程楠站在江逾洲旁边,医院长廊里的消毒水味浓烈进鼻,同时压迫而来的,还有江逾洲身上浑然散发的重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