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头是顾谂起的,江逾洲却明显能感觉到他兴致不高。分心到像是惯性完成一项任务般的态度,难免无声便惹恼了江逾洲。

    这是之前不可能有的情况。

    此刻,晦暗光线下,勉强直视的目光,顾谂眼眸亮却沉。

    亮是因为有那最后没关的一盏壁灯,而沉是一次极点过后,他忽然沉至无波无澜的神色,在漂亮模样下,好看到惊心动魄,却又好似无真实情感般地只是看着他。

    极为少有地,连骤起的风声都觉得诧异,江逾洲停下了。

    “怎么了?”异常低哑的声线,江逾洲兴致也下去了,便起身看他。

    兴许是刚才过于用力,顾谂现在浑身又开始疼,再加上好不容易休息好的感冒,经风吹之后,复咳出一声:“我没事。”

    明明是足够冷静的声调,却总逃脱不掉江逾洲施加过后的温柔,那双桃花眼攀尽了情意,抬眼看向他时都不经意多了勾人的姿态。

    他重新抱紧他,轻声喊他:“江逾洲......”

    这一声,瞬间像是摁下了开关。

    江逾洲被盯得心痒,拉过人又是压到身下,势劲上来,捉弄他时,“喊我想干什么?”

    顾谂攀住他,唇落在他耳边,极低说了话中那两个字。

    便招来江逾洲更为用力的索取。

    顾谂毕竟身体未好,再碰到江逾洲这样重欲的,好久房间都充斥细碎。

    看着身下眼角发红的人,江逾洲脑海中忽闪而过的不是一次次盈至极点的愉悦,而是他视顾谂为阮言的替身,这时候的顾谂则是最像阮言的。

    只是,顾谂从未在这件事上求饶过他。

    像是骨子里的拗劲,疼了也是哑巴,在他眼里已经乖得不像话。

    达到了需要,江逾洲想法消散之后,过程顿然像是失了控,一次又一次,游刃有余的讨要,顾谂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江逾洲才“好心”放过他。

    事后,顾谂难得拥住江逾洲,但这一次,他并没亲他的眼睛,而是小心翼翼轻碰在眼下的伤口边缘,轻声问:“这个,怎么回事?”

    江逾洲没说,反问:“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眼睛?”

    顾谂顿了几秒,似也没瞒他,“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一次意外,也是类似于剐蹭的眼睛受伤,之后接连的并发症,视力突然下降,最后看不见了......”

    说到这,顾谂眸底划过一瞬的不自在,但很快烟消云散,他继续说:“之后经过很久治疗,眼睛都没有好转,而且......性格因此骤变后,脾气变差,经常说自己还莫名其妙出现耳鸣,头疼。”

    江逾洲其实有捕捉到顾谂那个神情,但论常理,碰到这种情况,作为朋友关心一下无可厚非,便自然也没多想,只是问:“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