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低哑的声音,极富磁性,如同冬日炉上温着的竹叶青,温中又带了一份微凉。

    洛云染却是眉梢微动,心下暗暗感叹,这位王爷甩得一手好锅啊?

    于是配合地揉了揉被打肿的半边脸,回头看向身后,“是啊,谁说的?分明还好好的,你们就胡言乱语,造谣生事,其罪……是不是也当诛?”

    赵嬷嬷倒抽一口冷气,这事情的展不对啊!很不对!

    明明应该是洛云染这个草包毒害了王爷,然后她再用毒害王爷的罪名想办法趁机把洛云染给一并弄死,死无对证,万事大吉!

    可是怎么……霖王没死,洛云染也没死,这会这两人居然还开始追究起刚才是谁在造谣来了呢?

    可是她没有造谣啊,霖王刚才分明就没呼吸了,毒药也是真毒药,怎么会……

    “怎么,都不承认?”洛云染这么一揉,真觉得自己半边脸都针扎一般,可见刚才这老婆子下手的时候有多重。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扇过巴掌,当即有想折断了这老婆子手骨的冲动。

    赵嬷嬷被洛云染的声音一下子拉回来,吓得赶紧“扑通”跪下,拼命磕头,“王爷!王爷饶命啊!奴婢不是要造谣啊!奴婢也是关心王爷,看到王爷中毒,奴婢担心王爷的安危啊!”

    “担心本王的安危……那为何不找太医?”男子的眸,弧度狭长而锋利,眼尾上扬。

    此时微微敛起的时候,睫毛又长又密,在眼睑之下扫出一圈浅影,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慵懒中,透着一分威严。

    他说的这话就好像无意间自然而问起了一句,完全不带任何戒心。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赵嬷嬷却是瞬间汗如雨下!

    “这、这……奴婢、奴婢一时情急!未曾顾上!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东锦霖淡淡地接了一句,抬眸看了洛云染一眼,“竟敢掌掴新晋的霖王妃,大逆不道,按规矩,当杖责四十。”

    “啊!”赵嬷嬷一声惨呼,她这把年纪了,这个身子骨。

    四十打板打下去,死不了,却也只是吊着一口气了,这不是要她去死吗!

    东锦霖轻咳了两声,却是询问起了洛云染的意思,“王妃你意下如何?”

    突然被点到名的洛云染反应了一下,才意识过来,她现在就是王妃,这是在跟她说话呢。

    只是这位从开始就对她没有投来多一秒眼光的王爷,怎么忽然间开始关心起她的意见了?

    沉吟了一下,洛云染斟字酌句地回了一句,“……王爷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