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给我,雪莉。”

    “不,夫人。”傅施俪坚定地拒绝了伊丽莎白,并抱着“夫人的小心肝”站得距离床边又远了一点。

    “你的老师安妮没有教过你吗?永远遵从你的主人的命令。”伊丽莎白执着地伸着手,“现在,把它给我,在我还没有真的生气之前。”

    “安妮夫人确实如此教导过我。但她同时还说‘在主人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时,我们应当表示出坚定地拒绝,并尽最大努力保证他或她本人的安全和健康’。所以,很抱歉夫人,我不能放任您在病床上喝威士忌。”

    伊丽莎白深吸一口,勉强压住自己的脾气道:“那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感谢您对我的肯定。”好姑娘傅施俪略一欠身,“但世上没有病人还能饮酒的道理。我需要把威士忌带走了,夫人,愿您早日康复。”

    “我要扣你的工资!讨厌的小兔子雪莉!”

    “请便吧,夫人!”被称作小兔子的傅施俪抱着威士忌酒瓶跑出去了,留下伊丽莎白坐在床上生闷气。

    凌晨时忽然起风下雨,傅施俪从睡梦中惊醒,匆匆忙忙地赶去主卧为夫人关窗。疾风将窗帘吹得高高扬起,她跑到窗边将窗户关严,想去看看伊丽莎白睡得如何。

    “夫人,您睡着了吗?夫人?”她轻声问了一句,没有回答。傅施俪举着烛台走近,床上空空如也,枕头歪歪扭扭地横在床头,被子半垂在地上。她在床边呆愣片刻,转身就冲了出去!

    但是开门后,傅施俪震惊道:“……夫人?!等等,您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那个扶着墙艰难地跳过来的,是平时优雅自持的夫人?

    伊丽莎白尴尬地站直,尽量自然地把手背到身后:“哦,上帝啊……今晚月色不错,你也出来散步看风景吗,雪莉?”

    凌晨的卧室灯火通明,女管家安妮和傅施俪都严肃地站在床边,还没有康复的伊丽莎白则妥帖地坐在床上,并决绝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安妮对这次意外感到相当难以置信:“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成年人能做出的事,夫人。”

    “我以为这是只有我六岁的小儿子菲尼克斯能够做出来的傻事……您可真是令我感到意外至极。雪莉,把威士忌拿走,然后给酒柜上把锁;您的脚还痛吗,夫人?如果疼痛没有缓解,我将请麦基医生马上来看看。”

    “我没事了,我确信。”伊丽莎白勉强答道,“都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晚安,安妮;晚安,雪莉。”

    安妮审视了她片刻,在她床边坐下:“晚安,夫人。当然,我会在这里陪着您,直到确定您已经入睡。”

    “亲爱的安妮,我认为这根本没必要。”

    “这当然有必要。现在已经太晚了,明天,雪莉将会履行贴身女仆的义务,搬到您卧室的隔间去睡。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们暂时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贴身女仆人选;她该学着成为一名优秀且称职的女仆了。”

    “可是……”

    “淑女该闭上她的眼睛了,夫人。”

    ……

    伊丽莎白默默地看着雪莉一大早就把自己的衣物用品搬进了卧室隔间。她费力地蹦下床,抱臂靠在门边:“你……”

    “请问有什么吩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