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要动手,可看到冈村信腰间别着的手枪,他们又不敢妄动。他们可不是电影里那种无脑作死的反派喽啰,如果冈村信用枪,自己这八个人可不够挨的。

    “怎么都耸了?”冈村信得意道,他感觉到一种憋很久尿终于可以飞流直下般的快感,明明是处在云烟缭绕的酒吧,他却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呼吸到山林的新鲜空气。

    冈村信看到那些人警惕地望着自己腰间的手枪,恍然道:“原来你们是怕手枪啊,我知道了,现在你们被蛇岐八家除名了,已经没有制式手枪了呢。”

    冈村信讽刺得这些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暴躁的按捺不住,拿起桌上的酒瓶向冈村信扔去,冈村信身子向后微微一仰,酒瓶砸到了的脸上,直接碎裂开来,混着白色泡沫的香槟酒溅了他一脸,他整个人都像被扔到水池里捞出来一般狼狈。

    冈村信拿起散落在桌上的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手轻轻一挥,刚被砸中眼睛冒金星的感觉脖子一凉,呼吸瞬时停滞,他的生命也随着喉间喷出的鲜血快速流逝。

    在场的只是蛇岐八家外雇的边缘子弟,完全称不上精锐,要真是精锐蛇岐八家也舍不得把他们切手指开除。而冈村信是切切实实地完成了猛鬼众的魔鬼训练,两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死亡的威胁令他们感到恐惧,他们看着刚才还好端端与自己谈话的此刻在地上变成冰冷的尸体,鲜血淌红了一大片瓷砖地面,温热深红的鲜血流到他们脚下,他们的大脑还没被刚喝进胃的烈酒弄得热乎起来,就已经冷得直打寒颤。

    “你……你你你竟然杀人,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刚才还豪迈暴烈的此刻说话结巴起来。

    “我可是鬼啊,人类的法律怎么制裁得了恶鬼呢?”冈村信阴冷地笑着道,正如地狱里派来的勾魂使者一般让人觉着不寒而栗。

    “你是猛鬼众的人?”听到冈村信自称为鬼,e发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呢。”冈村信看了眼e,语气竟异常的柔和。

    f猫着腰,悄悄走到门旁,想要从这牢笼里逃脱。冈村信却仿佛背后长了双眼睛一般,身子一转,手臂随之挥动,锋利的锥形的玻璃碎片扎入f的脖间。可笑这个男人刚才还叫嚣着能好好收拾冈村信一顿,此刻想要捂住脖子连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八人瞬间就倒下两位,剩下的六人看着锁死的包厢房门,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被革职没收武器的他们此刻没有警棍、没有匕首,更没有手枪,只好随手拿酒瓶、玻璃杯、瓷碗往敌人身上扔。可敌人却像一匹狡猾的饿狼,他抓住最近的挡下飞来的瓷碗、玻璃杯等。

    冈村信故意没用手枪、匕首,其实他都有,他只是想这样告诉这些人他们才是可怜的垃圾,愚笨的井底之蛙。抓住机会眼看就要用酒瓶砸到冈村信的太阳穴。这下即便没有脑震荡也够他晕上好一阵了。暗自高兴的想到,可在他命中之前,冈村信已经重重一脚踢在他的腰间肋骨处。

    好痛,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酥麻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玻璃酒瓶顿时摔在地下变成一滩碎片。冈村信将被砸晕的往众人重重一扔,身子轻盈一动。类似于居合斩的杀手招式被他招呼在的身上,轰然倒地。

    已经昏迷,也被割喉殒命,现在只剩下四人。四人显然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他们大喊着推搡着向门口冲去,试图从这里逃离,然而这在冈村信这里都是徒劳,他抓起三块玻璃碎片,扔向双腿发软连路都走不稳的四人。三块玻璃碎片精准地命中其中三人的后脑勺,三人仿佛失去重心似的趴倒在地上。

    冈村信毫不犹豫地结果了桌上昏迷的,此时,屋内只剩他与e两人。e脸上苍白地望着冈村信,发出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为什么不杀我?”他心底隐隐有些期盼,因为他大概知道冈村信留手的原因。

    冈村信长叹一声,看了眼e惊恐的眼神,他低下头开口道:“你是这群人里唯一没有主动欺辱过我的人。”e心头大定,果然如他所料,看来平时不作恶关键时刻还是有好处的。

    然而,下一秒冈村信就打碎了e可怜的幻想:“我本来确实不想杀你,可你太耿直了,你都猜到我是猛鬼众的成员,我怎么能放你离开呢。”冈村信缓缓向e走去。

    e双腿发软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冈村信,这个可怕的死神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冈村信蹲下身,抓住e冰冷颤抖的手腕,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别怕,我会给你特别优待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说道:“吞下去,你的死将是一场幸福无痛的旅程。”

    e怔怔地看着冈村信,犹豫良久。冈村信倒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他做决定。终于,他看了眼同伴被玻璃片刺中死亡的惨状,惨然一笑,最终还是颤抖着从冈村信手里拿过药丸,直接咽了下去。

    不到五分钟,e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露出幸福的微笑。但这份幸福对他来说似乎过于沉重,以至于沉重到压垮他的呼吸,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