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了以后,又过二日,尝闻才叫人来与她说要上值了,成琅往书房去,以为会见到尝闻,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慎行。

    “行大人!”成琅与他问好,面露惊喜。

    慎行闭门,她始终觉得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因而有歉,眼下见他出来了,不免高兴。

    慎行立在那里,与原先一般无二的青色缁衣,他原便是一副少年老成的相貌,不苟言笑,平白看起来比尝闻像大了一辈,现下青衣如旧,面色却越发沉暗,成琅乍一看见他,一时心内激灵了下,一时竟叫她好似看到了兄长祁嬴一般……

    原想说的话便止了住。

    ——慎行显然,没有与她提雪夜之事的打算。

    “行大人。”

    她于是收了些神态,微正色,对着他再行一礼,这次较先前“规矩”了许多。

    慎行肃着面,他原先看她时,总是眉心蹙着,是看她满身无是处的模样,现下神色虽肃,但不知是不是成琅错觉,总觉他目光比原先……

    嗯……

    复杂?

    她微惑,并不能十分确信,因为慎行……似乎在避她的目光。

    他在与她目光对上时,很快便转开,略点头,低嗯了声,便算回应。

    却是比原先更沉默。

    成琅慢慢直起身。

    “书。”

    慎行垂眸,翻掌,掌上便出现书一卷,厚厚,足有半臂高。

    手托书卷,往她面前一伸,便抿唇不再说话。

    成琅连忙去接,这位大人,好似给得十分不情愿啊……

    “谢大人!”

    她忙道谢,那卷书太重,她两手接过,细骨伶仃的两条胳膊还颤了颤,正待说些什么,那厢慎行已嗯一声,转身没了身形。

    成琅:“……”

    她果然,是越发招了这位大人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