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这是云霖的第一个念头,他抓住大黑马的缰绳,来不及跨上去,便飞步凭着记忆向人群中穿去,人们也是一惊,但都给他让开了路,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也不好受,好心帮忙最后反倒自己破了财。

    云霖不断改变更订着路线,到最后跑到了一个小胡同里,也还是没见到一丝人影。正当云霖想要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小友,何必为了一个钱袋费这么大劲呢?”

    云霖循声望去,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青衣的清秀男子,他右手上还拿着个酒葫芦,一边说一边往嘴里灌去,看来又是一个好酒之徒啊。

    “大叔,你哪儿来的啊?”

    云霖也不客气,毕竟丢的可是他的钱袋,而面前这人先不说啥都不管,单单是那无赖的口气就让云霖心烦,不是你丢的钱袋你当然不着急了。

    “咳咳咳”

    那人原本正往嘴里灌酒,可谁知一听这话,竟剧烈咳嗽起来,酒水也洒了一地。

    “小友,凡事不要只看表象嘛。就像我可没那么年轻,单单论岁数,也可以做你爷爷了。”

    云霖一听,原本就急躁的性子这下更盛,这不是成心拿我寻开心嘛,正要开口反驳,却又被那人的一句话堵上了嘴。

    “哈哈,小友先别急,我再举个例子,就拿你这马来说吧,你看你这马,它其实是一匹白马。”

    “白马?老、人、家,你故意的吧,这明明是一匹黑马嘛,你看,连马鬃都是墨黑的呢。”云霖回应,还故意把“老人家”三个字咬的很重。

    “哈哈哈。”那人又笑了几声,然后再次灌了几口葫芦里的酒,“小友,我不是说了凡事不要只看表象的嘛,黑马白马,孰是孰非啊,这马啊,性子里就是匹白马。”

    “我不知道它性子里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性子可不是好惹的。”云霖根本不去管那人的胡吹,现在的他是真的怒了。

    “好,够直快,来,老朽我请小友喝酒。”

    那人说着,右手酒葫芦一颤,便翻了个个,葫芦嘴对向了云霖,那人也没做什么太过离奇的举动,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往空中虚势一划,一道清澈浓醇的酒液便自葫芦中涌出,仿佛秦阎王手中一支离弦的雕翎箭,准确无误的注入到那云霖由于吃惊而张开的嘴中。

    咕嘟一声,还没等云霖反应过来,他自己就很自然地将那口酒液咽入肚中,顿时,他的整个身心都感觉放松了不少,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胸腔中,而且隐约间,大脑还传来一阵兴奋的颤音。

    “老老人家,您,是位修士?”云霖这时候才意识面前这看似清秀的男子不简单,语气也恭敬了几分。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举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咂了咂嘴,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道。

    “世间万物,皆由天地元力组成,而那浑元之力,甚是来自于九天之上,九狱之下,充斥于天地之间,为我苍生所用,又岂是只有表象那般?”

    云霖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也将呆滞的目光投向了那匹黑马。

    “难道,它真是一匹白马?”

    看着正在左顾右盼打着响鼻不时还甩甩脑袋的大黑马,云霖心里竟也升腾起这般荒唐的想法,他痴痴地看着,一时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