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屋,屋内空间密闭幽静,又有寺庙里惯常的檀木熏香。纪筝晃神间仿佛真入深山千年古刹之中,他开始迅速回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惊扰高僧之事,准确来说是原主的恶行。

    “圣上有什么想对贫僧倾诉的吗?”

    玄迁与他相对而坐,一同守着明灭扑闪的烛火。他不催纪筝,但纪筝能感受到直射过来的视线里那股清晰可辨的冷淡反感。

    纪筝咽了口唾沫,强行撑人设,“朕不就是强行占了灵苍寺的土地修了小花园,几块土地,改日朕双倍还你们。”

    玄迁摇了摇头,“哦是吗。”

    看来不是这事。纪筝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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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又道:“朕不就是上次去顺手抢了几本你们的破烂经书,想要就还给你们,还给你们添上香火钱。”

    玄迁摇了摇头,“原来如此。”

    纪筝头皮发麻:“每次你们啰嗦的诵经祈福大典,朕都睡过去了,下次朕去好好听你们敲木鱼就是。”

    玄迁眯着眼看他,目色微讶,神情越发得危险。

    纪筝搜肠刮肚,将原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抖露出来了。燕国礼佛传统悠久,可原主天不怕地不怕,不惧鬼神,更不会信神明,得罪灵苍寺的事数不胜数。不知道玄迁追究的是哪件事,但他下意识地住了嘴。

    “圣上最近可有遣后宫嫔妃出宫回家?”

    纪筝一愣,松了口气,这不正是他最近做的唯一一件大好事。他轻描淡写地一笑,随意颔首,“小事一桩,大师不必……”

    却见玄迁神色一沉,猛然靠近,“遣她们出宫可是看腻了,要重选一批新人?”

    纪筝急忙后退,“不选了,朕不开后宫了。”

    玄迁靠得太近了,纪筝能感受到僧人身上浸润已久的檀木香味,连带着长期习武蓄养出的热度挥发而来。

    “不开后宫?圣上的脾性怎么可能……”

    好不容易做件好事还无人相信……纪筝感受到自己暴君扮演得有多成功了。

    “方才明明还张着怀抱,冲玄迁走来,嘴里念叨着姑娘家的名讳,一个劲地要找美人。”从那张禁.欲而又冻上了千年难解冰层的面孔中吐出此话,愈发违和,一字一字挠着旁人的耳根。

    纪筝解释道:“朕真的不是在找宣倩……”

    玄迁面无表情:“哦,那就是在找玄迁了?”

    纪筝:……